“這就奇怪了,南境人的爪子還能伸進大耀城?”李杞檸唏噓道。
“誰知道了。”溫甜甜攤攤手後撇嘴道,“他們還揚言滅了我們大耀呢,他們也配。”
“他們在南境那邊同大耀的軍隊打仗,又悄悄派人來冉華,好深的心思。”李杞檸深吸了一口氣。
“估計是打不過了,就用陰毒的手段,上郡亂了,他們就輕鬆了。”
“是挺陰毒的。”李杞檸隨口應了一句,拿起冊子胡亂翻著,卻又想到了什麼,“慕爹爹不會是他們傷的吧?”
李杞檸有了這個想法後,越發覺得背後發涼。
刺客是到慕宅慕修睿的屋子進行刺殺的,恰好紅翹在和慕修睿談情說愛,就遇誰刺誰了。
若是能刺殺成功,也報了慕修睿給大耀提供物資錢財的仇了。
逃出慕宅後,那刺客去往皇城方向,接著慶宴上,宣雅因護駕受傷。
溫甜甜也在心中思索著,過了一會兒才道:“是林修在審刺客,我去找大郎,看他能問出來嗎?”
在溫甜甜跑出去後,李杞檸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撥出。
刺客能刺殺慕修睿,能進宮刺殺羽安帝,那會不會混進中庭,那道有毒的菜,究竟是孫頌在報復,還是刺客所為。
又或者,孫頌和刺客有聯絡。
她不敢想象,她若是猜中了,那有多可怕。
在她心緒不寧時,聽得一個還算好的訊息,讓她心裡能開心些。
聽宮令殿的宮女說,羽安帝把最好的藥都用上了,宣雅的氣色好了不少,傷口也開始結痂了。
宣雅見好,羽安帝也高興,將她晉為正三品貴儀,剛滿月的三皇子也封了湛王,那應該是大耀最年幼的王了。
不過,李杞檸只盼著宣雅快快好起來,晉封的事倒是有些擔憂,晉得快也惹人怨的。
又過了兩日,溫甜甜跑來告訴她事情的原委。
“還真讓你猜中了,那個刺客就是刺殺慕老闆的人,和你猜得一模一樣。”
“是他在菜裡下的毒嗎?”
“下毒?你懷疑也是他?”溫甜甜問了一句後,又道,“那我再讓大郎問問。”
說著,她剛要往出走,又反應了過來,轉回來問道:“你自己怎麼不去找大郎啊?”
“誰去都一樣,你快去吧。”李杞檸推著溫甜甜往外走著。
溫甜甜一邊往外走,一邊嚷嚷著說:“你說你,自己不去會情郎,讓我給你當跑腿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啊?”
說話間,已經將溫甜甜推到門口了。
“沒有,快去吧。”李杞檸擺了擺手,催促溫甜甜離開。
待溫甜甜離開後,她轉身往回走著,邊走邊道:“他都不找我,我才不去找他呢。”
又過了一日,溫甜甜又打聽清楚了。
不過這次她沒有來,來的人,是李杞檸心心念念,嘴上卻說不想見的那個人。
景泊顏身穿著深紅色圓領大袖袍衫,手拿著直角幞頭,腳穿長靴,沒個正行地走進了直諭殿。
此時,李杞檸正伏案急筆,抬頭瞧見他後,嚇得眼睛得得溜圓,忙起身走到他身前,朝著他的胳膊拍了一下。
她的力氣不大,他卻故作吃痛。
“謀殺親夫啊。”
李杞檸瞥了他一眼,將大殿的門關上了,接著回過身,氣道:“你這麼大搖大擺走進來,別人怎麼想?”
“我管他們怎麼想,反正我想我家阿檸了。”景泊顏在說話間走到桌邊,打算將幞頭放在桌上。
李杞檸瞧到這個舉動,忙斥了他一句:“把幞頭戴好!”
景泊顏連忙收回手,隨手將幞頭扣在頭上,然後坐在了李杞檸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