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忘了。”風俊笑笑後，倒了一杯酒，擺到瑞國公桌邊，“喝吧，喝完了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瑞國公抬眼看著風俊，淡淡道：“我有什麼可愁的？當年我送走了薛昭，如今你送走了我，日後誰送走你呢？該愁的人，是你。”
風俊頓時變了臉色，嘲道：“死到臨頭了，還想著說這些嚇唬我？”
“實話而已。”瑞國公拿起酒杯，沒有絲毫猶豫，飲盡後，朝風俊腳面丟去。
風俊後退半步，招了招手，跟來的官兵上前又到了三杯酒。
“剩下的就由侄女端過去吧，還能說說體己話。”風俊笑看李杞檸，眼裡皆是嘲諷。
李杞檸淡淡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端著一杯來到紅姨娘面前。
“姨娘。”李杞檸強撐著笑意。
紅姨娘接過酒杯，悄聲道：“我走了，還請你照顧好我的女兒。”
李杞檸愣在那裡，在紅姨娘飲盡後，才道：“我會的。”
再將酒杯端給凌莫娘，柔聲道了一句娘，凌莫娘卻滴落了一滴淚。
“兒啊。”凌莫娘抓著李杞檸的手，輕拍了拍。
“娘，你放心，恆兒被阿楹帶回東郡了。”李杞檸輕聲說著。
“好好。”凌莫娘點著頭，淚也跌落進杯中，她接過酒杯，雙手顫抖著，杯到了嘴邊卻又不敢喝，握了握酒杯後，她閉上眼睛，仰頭飲盡。
“回去就好。”凌莫娘垂下手臂，緩緩鬆開手，酒杯跌落，她也跌跌撞撞地轉過身，扶著桌子，一滴滴滾著淚。
李杞檸愣在那裡，心就像是空了般，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見狀，羅笑笑拿了酒杯走向李杞樓，看著李杞樓淡淡道：“阿慧說過，她姐姐沒有嫁錯人。”
始終眸子淡淡的李杞樓抬眼看著羅笑笑，略帶著喜色問道：“阿慧真的這麼說？”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騙人。”羅笑笑淡淡說著，抬起手，將酒杯遞了過去，“你和阿念終於團圓了。”
“是啊。”李杞樓接過酒杯，一揚而盡，“等了那麼多年，終於能見到阿唸了。”
說著，她眸子又黯淡了，呢喃道：“恆兒。”
“他很好。”羅笑笑接道，“他跟著李杞楹回東郡了，他是薛書唸的兒子，有著薛家的血，無論是薛王府還是東郡王府，都會好好待他的。”
李杞樓點點頭，朝著羅笑笑拱手後，將酒杯還了回去。
羅笑笑也不嚴，接過後，就往回走了兩步。
站在一旁觀望的風俊輕舒了一口氣，搖頭惋惜道：“就此別了吧。”
說著他整理了衣裳，轉身往外走著，走到門口，對守門的官兵道：“守好門，除了閒雜人等，別讓他們站著出來。”
他回身瞧了一眼，看著羅笑笑和李杞檸，笑道：“兩位侄女還沒待夠嗎？”
李杞檸咬咬牙轉身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朝風俊說道：“這裡是我家，風大人還沒待夠嗎？”
風俊僵了笑意，哼了一聲復又笑道：“晦氣地方，有什麼好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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