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的風呼呼地颳著,可是李杞樓卻靜靜地坐在那裡,不應不答。
不知道自己的話李杞樓聽沒聽進去,李杞檸只能氣呼呼地說:“你就是自己怪自己。”
李杞樓盯著李杞檸,打量一番後,問道:“你真的不是來勸我的?”
聽此,李杞檸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大哥,你看看你瘦的,最近沒好好吃飯吧?外面的人說你移情風朵,再這樣下去,你就是為風朵殉情。”
忽然間李杞樓眸色微變,似乎也提起了精神,略有疑惑地問道:“竟有人這樣說?”
“是啊。”李杞檸藉此忙去扶李杞樓,“大哥,娘讓廚房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你愛吃的,我扶你去?”
將李杞樓扶起身後,正打算扶著他往外走,手腕卻被抓住了。
“大哥?”李杞檸試探著問道。
“跟我來。”李杞樓鬆開她後,淡淡說了一句,將手附在身後,轉身往屋內走。
跟著李杞樓走了進去,走到書桌前停了下來。
李杞樓隨手拿了一摞紙,頭也不抬地說道:“過來磨墨。”
雖然不知道李杞樓要做什麼,李杞檸還是“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舀了少許清水倒進硯臺內,再執起墨錠,順著一個方向一圈一圈地畫著圈,那邊李杞樓已經將紙擺好,像是在構思著什麼。
磨了有一會兒,李杞檸覺著手有些酸,便問道:“大哥,你看這樣可以了吧?”
正在想事情的李杞樓回過神來,淡淡“嗯”了一聲,隨手拿起毛筆,蘸墨後在紙上書寫起來。
李杞檸也沒什麼心思瞧,只換了隻手,繼續懶懶散散地研墨。
過了一會兒,一張紙停在李杞檸面前。
李杞檸看向李杞樓,只見他站在那裡,一手扶著桌面,一手拿著紙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李杞檸放下墨錠,抬手接了過來。
抖了抖紙,念道:“瑞國公長子李杞樓,念與已故髮妻薛氏之伉儷,終日追思。有妻雲氏賢德,自感與其無緣,願與妻相離後,此生勿念,另尋良緣。恐日後無憑,今以此為據。”
唸到最後,李杞檸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看向李杞樓問道:“大哥是要與雲姐姐和離?”
“我不知道雲朝辭被爹爹送去了哪裡,你日後若是有機會,就把這封放妻書給她吧。”李杞樓淡淡說著。
或許李杞檸說得對,雲朝辭也娶了,風朵也扶了正了,反正薛書念都會怪他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讓她少怪自己些。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李杞檸難以訴說此時的欣喜,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瞧著李杞檸盯著放妻書,一遍又一遍地看,李杞樓指著窗外,囑咐道:“你去風朵的屋裡,把她的東西都處理了吧,我不想看見。”
“那雲姐姐的東西呢?”李杞檸傻傻地問了一句。
“你雲姐姐也是我明媒正娶的,東西太多了,沒辦法處理,我都鎖在後院庫房了,你若能搬那就搬,只是別驚動了爹爹。”
李杞檸倒吸一口涼氣,雲朝辭是明國公嫡女,嫁妝自然是多,不驚動瑞國公的情況下,她哪裡搬得完?再說了,她搬去哪裡啊?
去了風朵的屋子,李杞檸才感慨,還是東西少,好收拾。
當初風朵直接被拖出宮送到了瑞國公府上,宮裡的東西一點也帶不走,風府的東西也是她生母錢氏悄悄送來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