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甜甜有此舉動,守在旁邊的景泊頤更像是護著寶貝般,扶著溫甜甜勸道:“快坐吧,別理我哥。”
“不是,景老二,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景泊頤扶著溫甜甜落座,瞧也不瞧景泊顏一眼。
任由景泊顏氣得跳腳。
而溫甜甜卻不嫌事大,拿著帕子,很是做作地揮了揮,朝著景泊頤柔柔弱弱地說:“廖郎,灰好大。”
這時景泊頤才看了景泊顏一眼,眼神裡依舊帶著慵懶,淡道:“哥,你出去。”
“我……”景泊顏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溫鹹鹹卻忍不住笑了。
“行啦大郎,去我院裡吧,我們給我爹寫封信,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說著,溫鹹鹹摟著景泊顏的肩膀就往出走。
“我要告訴姑父,好好管管自家女婿,連個尊卑都沒有,怎麼跟他哥說話呢?”出了門的景泊顏依舊在喋喋不休。
“好好好,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溫鹹鹹哄著景泊顏,心裡卻明鏡,無論景泊顏怎麼告狀,他爹溫舒鴻都是向著景泊頤的。
畢竟那是自己的女婿啊。
就像他,怕景泊顏吵到他妹妹休息,所以就將景泊顏哄走了。
他們拐進溫鹹鹹的院子,景泊顏猛然抬頭,朝著頭頂喊道:“誰?給老子出來!”
“怎麼了?”溫鹹鹹皺眉問著。
景泊顏同樣皺著眉,極其嚴肅地說道:“剛剛有人從你院子上空飛過。”
“沒有啊,你看錯了吧。”溫鹹鹹勸著景泊顏。
溫鹹鹹是會些拳腳,卻也無法飛簷走壁,故而不能像景泊顏這般耳聰目明。
“不可能,絕對有人!你等著,我去抓他。”說著景泊顏輕鬆一躍,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溫鹹鹹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仰天嘆了一口氣,他怎麼覺著景泊顏總是疑神疑鬼緊張兮兮的,自從景泊顏消失幾年回來後,對某些事很是敏感。
“幻心散藥效還沒過啊?”溫鹹鹹喃喃自語。
也過去挺久了,景泊顏怎麼還是偶爾覺著有人跟著他呢?
搖搖頭後,溫鹹鹹將手背在身後,往屋裡走去,至於景泊顏去哪了,隨他吧。
這邊景泊顏直接躍到空中,四處掃了幾眼,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於是隨便尋了個方向追去。
無論尋得到還是尋不到,他總要尋尋看的。
半月後的某日,李杞檸終於有了閒工夫,她決定回邵宅看看溫甜甜,順便問問景泊顏,瑞國公府近況。
剛出宮門,便招手尋了輛馬車,在掀簾的那刻,她餘光掃到了人影,卻沒有轉頭去看,忙鑽進了車內。
坐穩後,她朝著外面說道:“去美兮齋。”
馬車緩緩駛動,李杞檸將窗簾撩起小角,悄悄往外瞧了一眼,卻並未發現異樣,卻還是覺著哪裡不對勁。
適才閃過去的人影似乎有些熟悉。
既然察覺出不對勁,就沒有回邵宅的道理,只好先去美兮齋逛逛了。
她閉目小憩,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
“到了?”李杞檸睜開眼睛,隨手掀起簾子向外瞧,看到了那深棕色的鋪門,金子鑲的匾額字跡。
她起身向外走,在下車時,不動聲色地留意著周圍的環境,並未發現異樣。
“這位姑娘裡邊請。”有夥計迎了過來。
李杞檸順著聲音往身側瞧了一眼,打量著同自己說話的夥計,忽然愣住。
這麼多年了,他還在。
而那夥計也抬頭看了她一眼,復又低下頭,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他不記得李杞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