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太后的話語裡,徐太后的臉色很不好,可是又不能反駁,畢竟薛太后說了是學她,她都做得,薛太后自然也做得。
羽安帝沉著眸子,也不能說什麼,之前晉李杞檸的官職,是徐太后提議他同意的,現在薛太后提議,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難得薛太后和母親能想到一處,朕等會兒回御和殿就命人去傳口諭。”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薛太后在雲朝辭的攙扶下離開了,回到她那破敗的上青殿,繼續去過隱居的生活。
她們剛走,徐太后就瘋了般衝到茉莉花前,想捧起花盆狠狠砸落,卻沒什麼力氣,便用手臂將花盆揮出桌面,花盆應聲而裂,她卻笑了。
“李杞檸,瑞國公的女兒,還真是好手段啊。”徐太后滿眼譏諷,笑得陰森可怖,和往日的和藹根本不沾邊。
羽安帝靜靜地瞧著她,有些不悅地皺起眉,無奈地勸道:“母后,你有什麼和那個丫頭計較的啊?”
“母后?”徐太后冷笑著,看向羽安帝嘲道,“哀家哪是你的母后,薛太后來了,哀家就成母親了,也是,哀家身份地位,不過是先帝的妾罷了。”
“朕並無他意,母后不要誤會。”羽安帝皺眉說著,話語也帶著不悅。
然而徐太后卻依舊冷笑著,在薛太后面前,自己的兒子就自稱兒臣,可是在自己面前呢?稱的是朕。
誰讓薛太后是先帝明媒正娶的嫡妻元后呢?
徐太后也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只有羽安帝,也不敢和他有爭執,就假意跌坐在地上,虛弱地苦道:“兒啊,娘命苦,身份卑微沒能將你養在身邊,你將她也視做母后,哀家心裡難過。”
“母后,她只是撫育過朕,你不要多想。”羽安帝向前幾步扶著徐太后起身,扶著她往榻前走,“此事朕有心向著母后,只是薛太后插手,朕也不能駁了她,免得傷到母后。”
徐太后被扶到榻前,轉身落座後,抬頭看著羽安帝,滿眼不解地問:“此話何意?”
羽安帝暗暗嘆著氣,回道:“難道此事不是母后給自己下的毒?”
“你也不信哀家。”徐太后立刻皺起了眉,面帶不悅。
“不是不信,是太過了解母后。”羽安帝后退兩步在圓木凳上坐下後,繼續說道,“薛太后也是嘴硬心軟,她這次過來只是想保住無辜的人,顧慮到朕,也不會傷了母后,可是若是和她硬碰硬,傷的也是母后。”
聽到羽安帝這麼說,徐太后也有些唏噓,想不到自己的兒子什麼都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羽安帝什麼都知道。
她做的事羽安帝都知道。
說著,羽安帝瞧了繪蘭一眼,沉聲道:“好好照顧母后,若是母后再出什麼事,朕先治你的罪。”
聽此繪蘭忙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知罪,日後會好好照顧太后的。”
徐太后渾然不知他們話意裡另有他意,忙勸道:“繪蘭不過是個宮女,什麼事都聽哀家的,你嚇唬她做什麼?”
羽安帝收回目光,只道:“那還望母后保重自身。”
兩人說過一陣話後,羽安帝有些疲累地離開了,前朝的事已經夠多了,中庭和西宮又接連鬧騰,確實心煩。
這邊羽安帝回了御和殿,那邊慶吉就去中庭傳晉升的口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