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答了羽安帝的問題,瞧著羽安帝仍要說話,薛太后就抬手止住了,故作關切地說:“徐太后是稷兒的生母,稷兒自然心急些,處理事情難免會失去判斷,不像哀家,無牽無掛的,父母兄弟親族,丈夫和兒子都已經不在了,處理此事會公平的,陛下靜觀就好。”
薛太后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個別字眼,自己的親族就是被他視作兒子的羽安帝滅了,她的親族不在了,她視作兒子的兒子也同樣跟著死去了。
聽到薛太后這麼說,雲朝辭免不得要心疼,忙說道:“太后,辭兒還在。”
若是薛書錦還在,薛王府還在,雲朝辭現在已經是薛家的兒媳了。
“是啊,哀家還有辭兒,哀家只有辭兒了。”薛太后抬手握著雲朝辭的手,眼含溫柔,還帶著難過,可憐了這麼好的姑娘。
聽了薛太后的話,李杞檸鼻尖忽酸,心裡也覺著悶悶的,她很心疼薛太后,很想衝過去將薛太抱住。
在瞧見薛太后抓著雲朝辭的手,她心裡的難過才少些,有云朝辭在,姑外祖母那顆失落的心才得以平復吧。
薛太后並沒有難過太久,她始終記得自己來的目的,保住李杞楹的姐姐李杞檸,聽說李杞楹回來後很依賴這個二姐。
“帶毒的繡花針是你放在阿檸屋裡的?”薛太后送開雲朝辭的手,轉而向阿慧問著。
阿慧眼神鎮靜,格外認真地說:“是,是徐太后命奴婢放的。”
薛太后略沉著眸子,嚴肅道:“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徐太后何必演這一齣戲害阿檸呢?”
不等阿慧說話,薛太后似乎就反應過來了,恍然大悟道:“挽蘭,陌蘭,王淑兒,對吧?”
見阿慧點著頭,薛太后看著羅笑笑說道:“徐太后不是那樣的人,得空了你去查查這幾件事,還有女官女官內院怎麼那麼不安全,什麼人都能進,都是五品女官,一個屋內多了東西,一個屋內少了東西。”
羅笑笑聽此忙躬身答了個“是”字。
這時薛太后又說道:“阿檸屋子裡多東西就不用查了,放東西的人就在這呢,溫司藥那裡少東西重點查,治病救人的,被壞人利用了怎麼辦啊?”
羅笑笑再次躬身,還未來得及再次回應,就聽到阿慧的聲音響起。
“不勞煩羅宮正查了,奴婢知道溫司藥的解藥和毒藥在哪。”阿慧沉聲說著。
阿慧此話一出,有幾個人面上就不自然了,卻又不敢說阿慧,只怕話說出口,就坐實了罪名,故而只能忍著。
“你知道?”薛太后故作疑問地問著。
阿慧點著頭,掃了徐典制和吳尚食一眼,看向薛太后說道:“藥是吳尚食偷的,繡花針是徐典制拿來的,徐太后將藥灑在繡花針後給奴婢的。”
“你胡說什麼?”吳尚食和徐典制異口同聲地說著。
就連徐太后也坐不住了,起身朝著薛太后說道:“薛太后適才說了,徐典制告李司制的話不可信,因為她是司制司的人,可是阿慧也是李司制身邊的人,她為了給主子洗脫罪名,完全可以胡說八道。”
“那個是誰?”薛太后指著徐太后身邊的繪蘭,不等繪蘭回應,她就說道,“快扶徐太后坐著,中過毒的人話還那麼多,當心太過操勞傷了身子。”
薛太后雖然說著關切的話,卻無幾分關切之意,也許她最想說的那句,就是中間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