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檸並不想改變景宅的格局,她想著等到景泊顏回來時,能感受到這裡還是他的家,所以宅院裡的一草一木她都盡心去還原。
別的院子都還好,只有踏雪閣最棘手,聽說早年景願就把院子封起來了,只有景宅的幾個婆子每年進去打掃,而那幾個人都不在了。
聽易千金的高掌櫃說,踏雪閣院裡有一根三米多高的竹子,周圍生出許多小竹子,邵檸到踏雪閣看了一眼,確實有根燒焦的竹子,周圍的小竹子已經燒成灰了。
至於其他的就沒人知道了,邵檸也沒有辦法,就只能讓泥瓦匠仿著燒燬的閣樓,儘量去還原能看到的樣子,而那根竹子,她親自在原來的地方種了新的。
過了三兩個月,連連落了幾場大雨,淮陵就進入了秋季,天氣漸冷,修繕的事也就擱置了,只能等到來年開春再動工。
可是邵檸卻擔心景泊顏回來,看到修葺一半的宅院會失望,再三和泥瓦匠商量後,事情還是擱置了。
她是不懂得古建築,不過泥瓦匠跟她解釋了,秋季多雨,材料容易返潮,彩繪的漆也不容易幹,綜上所述,她只能同意停工。
等到第二年的春季,修繕的泥瓦匠們又來了,景泊顏卻遲遲不見蹤影,邵檸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除了等待就只剩下了等待。
這樣等著就等到了羽安二十九年的夏天,景泊顏依舊沒有回來。
某日,邵檸忙完了手裡的事情,想起答應了去嚐嚐屠封新學會的菜,就出了江清閣,奔向尋緣樓。
去了三樓常去的雅間,剛推開門就瞧見了坐在窗邊看風景的溫甜甜。
聽到開門聲,溫甜甜就側頭掃了一眼,在瞧見是邵檸後,就意有所指地說:“邵老闆還真是大忙人,等你賞臉來豈不是要把人餓死了。”
邵檸將門關上後,笑著走了過去,問道:“月底了事情忙,我剛忙完就過來了,大小姐你發什麼脾氣啊?”
“我發脾氣?”聽到這個字眼,溫甜甜就炸毛了,轉過身盯著邵檸說道,“我早早就過來了,可是屠封說了,你不來他不做,我一直餓到了現在。”
越說越氣,溫甜甜氣呼呼地提起茶壺,死勁地晃了晃後,朝著門外嚷道:“夥計,再來壺茶。”
在夥計提著茶壺離開後,溫甜甜就冷哼道:“我是受了一肚子氣,灌了一肚子茶,也等不來你這個人。”
邵檸輕柔笑著,脫掉鞋子走到窗前,跪坐在涼蓆上,有些惆悵地說:“等人確實不容易。”
聽邵檸這麼說,溫甜甜就有些慌了,斂了不悅,換起了擔憂,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著窗外,沉聲問道:“還等嗎?”
“等。”邵檸只回了一個字,卻擲地有聲。
溫甜甜皺著眉,再次問道:“那如果他死了呢?”
邵檸側頭看著她,苦澀的笑著,眸子卻極致溫柔,她回道:“那我就等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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