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們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除了偶爾的書信來往,就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寒來暑往兩個春,邵檸也不再是小女娃了。
羽安二十七年春,是邵檸來到耀川國的第五年,五年裡她經歷了很多事,對於她來說,只有淮陵是她最美好的回憶,而其他的地方,有著令她痛苦的噩夢。
這年景泊顏也十三歲了,景願覺得該讓他到更遠的地方去歷練,就命管家和小廝們陪同他,到北郡散幽去進購珠寶。
此去少不得兩三個月,邵檸在他出發的這天也回了景宅送他,剛走下馬車,她就瞧見了景泊顏的背影,忙走了過去。
“銀票帶夠了嗎?”景泊顏瞧著管家再三問著,他擔心哪裡準備不足,在路上會很艱難。
管家也是愣了愣,有些愁道:“帶夠了,公子不必擔心的。”
景泊顏點了點頭,忽又想起什麼,忙問道:“那銀票是分開放的吧?我聽說外面竊賊多,千萬不能把它們放在一起。”
聽著他說話,邵檸就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後,這個年紀的她長得格外地快,已經和景泊顏差不多高了。
她偷笑著伸出手想要嚇他一番,而他卻瞧著管家盯著他的身後,就向後看了一眼,掃到是邵檸,就忙轉過身。
“無趣。”邵檸撇了撇嘴,復又笑道,“小景哥哥,都這個時辰了,你怎麼還沒走啊。”
景泊顏瞧了瞧邵檸身後的諸多車馬,笑說道:“都準備好就走。”
邵檸面帶著笑意,眼睛卻滴溜溜的轉著,她瞧著景泊顏打趣道:“你沒出過遠門,要多長些心眼,不要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她嘴裡說著玩笑話,可是她的擔心卻不是假的,景泊顏心思是細膩,卻容易相信人,很好騙的。
說著她又扭頭對那些小廝囑咐道:“還有你們,盯緊公子,錢財貨物固然重要,但是千萬別把公子給弄丟了。”
她的言外之意,無非是丟什麼都不能丟人,淮陵景氏的獨苗比什麼都金貴。
“哪裡就能丟?”景泊顏傻笑著看著邵檸,接著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你沒事多來陪陪我爹,他平時看賬本會忘記吃飯,還有他經常會和小廝發脾氣,你多勸勸他。”
“知道了知道了。”邵檸有些不耐煩的說著,話語裡卻帶著嗔怪之意,“你再多說你句,太陽就下山了。”
景泊顏回身看著等著他出發的管家,又瞧著站在邵檸身後已經等得煩躁的小廝,就拍著額頭傻笑道:“瞧我囉裡囉嗦的,那我這就走了。”
邵檸點著頭,側身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景泊顏進了馬車內,在他掀起窗簾時,笑著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馬車緩緩駛動,景泊顏卻伸著腦袋往後瞧,他朝著邵檸囑咐道:“你最近吃蔥總是臉上起痘,不能再吃了,再喜歡吃也要忍住,還有吃葡萄記得吐籽,別直接吞。”
邵檸慢慢地跟著馬車往前走,同時對著景泊顏揚了揚手,走了幾步後她就漸漸停下腳步,看著馬車走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瞧著遠去的馬車,嘀咕道:“從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嘮叨呢?”
吐槽過後她又有些擔心,擔心景泊顏太傻太天真,恨不得追過去陪他一起去,於是她就輕喚了一聲:“林影。”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