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太后的人。”挽蘭沉聲說著,多年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暗害的,直到那天李杞檸剛走出舒華殿,緊接著徐太后身邊的人就悄悄跟著李杞檸而去。
那時挽蘭就知道是有事情要發生了,於是便尾隨其後,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李杞檸硬生生捱了一棍。
能得徐太后命令,自然是整日跟在徐太后身邊的人,李杞檸在舒華殿待過,得徐太后重用的人並不多,心中再三思索著,李杞檸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
“是繪蘭?”李杞檸問。
從來都是繪蘭守在徐太后身邊,除她以外就再不見徐太后器重過誰了,只是繪蘭也不像是陰險的人,對自己又不錯,若真的是繪蘭,只怕李杞檸也會傷心的。
“不是。”挽蘭淡淡說道,“是陌蘭,你應該沒有在舒華殿見過她,她只聽徐太后的話,而且還有些功夫在身上,那晚打了你後,她就跑了,羅宮正帶著人巡宮卻並未在宮中找到她,不是逃出宮就是被人藏起來了。”
“驚動中庭了?”李杞檸聽挽蘭提到羅宮正,就知道是宮正司介入調查了。
“你女官初考是滿貫,中庭重點考生,多少女官要拉攏你去她們的司裡,結果你卻被人打得昏迷不醒,你當那些女官願意?”挽蘭解釋著。
李杞檸卻撇著嘴,沒去時都是看你是人才,求著你加入她們,等去了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了。
畢竟到手的東西總是沒人珍惜的,尤其是威脅到她們的地位時,這點她在現代就深有體會。
“那徐太后那邊怎麼說?”動手的是陌蘭,那徐太后自然是與打自己有關係的。
挽蘭嘆氣後,說道:“徐太后說陌蘭已經失蹤許久了,平日裡人就怪怪的也沒多注意,誰知道竟然敢傷人,應該是從前考女官失敗,所以有些失心瘋吧。”
李杞檸輕呵一聲,嘲道:“失心瘋?哪個失心瘋專打徐太后厭惡的人。”
“這些話不要再說了。”挽蘭皺著眉,勸李杞檸不要再說下去,畢竟徐太后是惹不起的。
“姑姑,那你的事她們都知道了嗎?”當年挽蘭被打就像是冤案,無疾而終,如今想把當初的事情牽扯出來也未嘗不可。
可是挽蘭卻搖著頭,有些釋然的說道:“三十多年了,我每天都煎熬著,期待著找出真兇,可是真的知道真兇了,卻只是有些失落罷了,恨有什麼用,我都已經這樣了。”
“挽蘭姑姑……”說到底挽蘭也是教過李杞檸的,也是她的師父,瞧著她失落的模樣,李杞檸覺得有些心疼。
“沒事。”挽蘭淡淡的說著,接著看著李杞檸,認真的說道,“徐太后讓我教的不止是你,還有幾個送到合歡殿的人,可是去考女官的只有你,我心裡也是高興的。”
李杞檸明白挽蘭的意思,當初挽蘭與女官位置無緣,現在她從挽蘭這裡學來手藝,去了司膳司,也算是手藝的傳承吧。
“挽蘭姑姑還回舒華殿嗎?”想到徐太后陰險的嘴臉,李杞檸怕她回去會出事,免不得要詢問。
“不回去了,雲宮令說我救了你,她可以送我出宮頤養天年。”挽蘭有些輕鬆的說著,活到這個年紀,和宮外的聯絡早就斷了,不過她還是不想再待在宮裡了。
“這樣也好。”李杞檸贊同雲朝辭的決定,挽蘭能出宮也不錯。
她們這邊交談著,那邊雲朝辭領著太醫走了進來,多日以來李杞檸昏睡不醒,都是太醫院新來的溫太醫每日替她施針,不然李杞檸也不能這麼快醒來。
李杞檸瞧有人進來就掃了幾眼,看到雲朝辭後她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是人家的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