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泊顏攤著手無所謂的說道:“那就去考唄,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考上了呢。”
“你閉嘴!”李杞檸從牙齒縫裡蹦出這幾個字來,眼神也惡狠狠的盯著他。
偏偏景泊顏衝著她眨眨眼,依舊是那副痞樣,李杞檸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行啦,我也該走了。”景泊顏起身揉搓著李杞檸的頭髮,打趣道,“免得你貪戀小爺的美貌,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那是在瞪你啊!瞪你啊!李杞檸在心裡氣得跳腳,然而景泊顏卻趁她心裡活動時,偷偷溜走了。
在聽到窗子響聲後,李杞檸抬眼看去,眼前已經再無景泊顏的影子,便氣得低聲叫罵道:“景泊顏,你大爺的!”
今年殿選比往年晚了半月,中選的人也比往年少,聽說中選的采女只有兩位,李杞檸想著那些落選的采女會不會有人比她慘,不過慘還是李杞檸慘,那些落選的采女並沒有人被分配到西宮,就連初選落選的秀女也沒有被分配到西宮的啊。
李杞檸在去西宮雜園打聽時,氣得立馬扭頭走了,回去的路上,她只顧著疾步往前走,邊走邊忿忿道:“不公平,怎麼這麼不公平。”
途經廣德園外的石板路上,李杞檸遠遠的就瞧見了翠綠衣衫的妃子,在幾名宮女的簇擁下沿著石板路走著,便放慢了腳步,等到臨近時,她靜退到石板路邊,雙手端握著,略低著頭等著她們過去。
“我聽說皇上喜歡吃涼糕,等會你去司膳司,看能否將涼糕的食譜借來。”新晉的喜容在一邊走一邊囑咐著,在從李杞檸身邊路過時,她放慢腳步漸漸地停了下來,回身走到李杞檸身邊,言語清冷道,“你是李杞楹?”
感受到喜容在站在自己面前時,李杞檸依舊靜靜地站著,在聽到喜容在說話後,她猛得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人只覺得有些眼熟,腦子飛快的回憶中,她忽然想起是誰,便瞬間洋溢起笑容,傻笑著沖喜容在說道:“阿雅,我是阿檸。”
“阿檸?”喜容在皺著眉打量著李杞檸,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你怎麼是宮女打扮?”
“別提了,殿選落選了,就被安排到西宮了。”李杞檸假意很遺憾的樣子,宣雅和李杞檸相交於兒時,後來隨著父親調任又全家搬去扶宜,自此就沒見過李杞檸了。
聽此喜容在臉上閃過遺憾,接著又哼聲說道:“你怎麼和李杞楹越長越像,還好我不像以前那麼衝動,不然就直接甩巴掌了。”
李杞檸心中不禁一顫,面上卻笑著說道:“你還說呢,哪裡就像了,這麼多年就你錯把我認成那個李三傻。”
這時喜容在忽然輕捻著帕子掩著嘴笑了起來,打趣道:“你果然是李杞檸,當初我們私下裡就是這麼稱呼她的。”
“是啊是啊。”李杞檸笑著應和著,心裡卻氣得很,她們以為隱藏的很好,還不是被李杞楹聽到了。
接著喜容在又對李杞檸說道:“倒底你倆都是李伯伯的女兒,長得像也是難免的,你可不能怪我。”
“那可不行,我們這麼久不見,你就把我認錯了,我可不依著你。”李杞檸立刻反駁著,說著靠近喜容在小聲說道,“而且我也在宮中沒什麼銀子,你不接濟姐妹些嗎?”
“你呀,從前就是小財迷。”喜容在看著李杞檸笑著打趣著。
可是李杞檸卻不高興了,撇著嘴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前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是送到李杞楹那裡,真是不公平,還好她失蹤了,老天保佑她死在外面才好。”
“對,最好在外面沿街行乞,食不果腹。”說著喜容在微皺著眉拉起李杞檸的手,“當初我真是替你鳴不平,還好薛家倒了,我可是替你高興得整宿沒睡呢。”
“就知道你最好了。”李杞檸笑過後,斂了笑意低聲說道,“阿雅,我剛才聽到你和宮女說的話了,免不得要你勸你,皇上的喜好都是秘密,你可千萬不能犯傻,平時可以留意,但是千萬不能去打聽。”
喜容在眼中閃過柔和,忽得抱住李杞檸,有些哽咽道:“你不知道我在宮裡想聽這些暖心的話有多難。”
李杞檸順勢輕拍著喜容在的後背,又安慰了她幾句後,兩人才戀戀不捨的分開,可是離開喜容在後,李杞檸就變了臉,心裡恨得牙根癢癢,頂著別人的馬甲罵自己的感覺真是令人不舒服。
不過還好對於宣雅她也是熟悉的,不然真的無法矇混過關,依著宣雅的性格,一定會欺負她的。
回了靜玉居後,李杞檸的心情難以平復,她不知道喜容在和李杞檸之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若是露陷了,她可是會小命不保的,想到這她急得抓起水壺猛灌了幾口水後,才冷靜下來。
她正在思考日後該如何防止喜容在與她來往時,忽然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敞開的門口站著五個宮女,為首的是上青殿的首宮女翠蘭。
明明一年前雲朝辭就已經囑咐過她,不必再給李杞檸安排活,可是如今她又領著人氣勢洶洶的來是要做什麼?
李杞檸起身來到門前對翠蘭問安後,試探著問道:“不知翠蘭姑姑找奴婢是有什麼事嗎?”
翠蘭不過冷哼一聲,提著裙襬踏過門檻來到李杞檸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突如其來的巴掌將李杞檸扇倒在地上,頓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腦子也懵懵的,手肘也磕在木凳上覺得發麻。此時李杞檸心中哀哀,喜容在才饒了她一巴掌,就在翠蘭這裡補回來了。
李杞檸抬頭怒瞪向翠蘭,呵斥道:“我敬你是首宮女,你也別得寸進尺,別忘了我是瑞國公的女兒。”
可是翠蘭卻嘲諷的笑道:“瑞國公的原配夫人失蹤,續絃夫人又投河自盡,你那登不上臺面的娘才從小妾扶了正室,說到底也你並沒那麼尊貴,不過是庶出罷了。”
“你來這應該不是隻為了打我和羞辱我吧。”李杞檸扶著凳子和桌子起身後,毫不示弱的看著翠蘭,“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如果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們就去薛太后和雲宮令那裡評評理。”
“去太后那裡?別做夢了,太后可是被你氣得不輕呢,你也真是的,說誰壞話不好,要說李三姑娘的壞話,就是雲宮令也不會保你了呢。”翠蘭趾高氣昂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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