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被這張臉嚇了一跳,這女同志眼神迷離,臉頰凹陷,嘴唇煞白,眼底泛著黑青,看著像是重傷大病初癒一般。
“同志、你這是怎麼了?”
姜黎黎看他沒認出自己,虛弱的笑著說道:“同志,原來是你啊,我沒事。”
張棟一愣,她認識自己?
他仔細看了看,才回想起來是,那天夜裡遇到的那個女同志。
王利鳳看女兒這副鬼樣子,沒好氣的罵道:“你別在這裝神弄鬼了,趕緊把我的錢還回來,不然你哪兒都別想去!”
張棟趕忙開口圓場問道:“同志,你和你母親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姜黎黎搖頭,嘆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同志我自己和她說吧。”
王利鳳壓著心裡的火氣,瞪著她說道:“你不用在我這兒演戲,今天你要把偷了的錢還回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要不然你給我等著。”
姜黎黎看著她,開口質問道:“這200塊錢本來就是我的彩禮錢,我嫁到梁家還沒拜堂人就沒了,婆婆不待見我,我把錢還回去一拍兩散有什麼錯?”
王利鳳聽著他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伸手指著她罵道:“做你的春秋大夢,你從家裡嫁出去,在夫家住了半個多月,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你還想一拍兩散,你這輩子就算守寡也就在這裡了!”
對於這種不聽話的女兒,她可不指望再用她討彩禮了,反正大兒子如今有出息,她只想這個禍害離他們家遠遠的。
姜黎黎特別想罵著懟回去,可眼下懟回去沒有任何作用,她照著大腿掐了一把。
她眼眶泛紅,淚珠在眼眶搖搖欲墜,咬唇委屈的說道:“說到底,你就是不想要女兒,想要錢。”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養你這麼多年,要你200塊彩禮錢怎麼了?這是我應得的,天王老子來了這也是家務事,外人可管不著。”
這些話,是王利鳳故意說給在場的外人聽的。
這年頭嫁女兒誰家不要彩禮,這是他們的家務事,外人少插手。
張棟聽著皺眉,原來這就是梁軍的媳婦兒。
其實,按理來說梁軍沒了,媳婦於情於理是該留著伺候婆婆。
可聽這女同志的意思,她還沒來得及和梁軍拜堂成親人就沒了,更別提後面的其他,所以這也不算是真正入門,人家一個大姑娘想離開倒也合理。
只是,這婆家還沒鬧騰,這孃家怎麼就鬧騰上了。
雖然這是家務事,但張棟看著眼前的女同志這模樣,想到那天夜裡她偷偷哭泣的畫面,也是個可憐人。
他就開口勸說道:“大娘,這雖然是你們的家務事,但這位女同志並沒有真正入門,就算這件婚事退了,後期也還是能尋人家的。”
王利鳳立馬接話道:“你說的輕巧,她都嫁過一回人了,再找不得找二婚帶娃的老男人,再說,我大兒子都要娶媳婦兒了,她這個時候給我們門臉抹黑,我兩個兒子還怎麼娶媳婦,我們家可丟不起這種人!”
張棟不贊成的皺眉,欲言又止準備說什麼。
一旁的隊友趕忙拉了拉他,用眼神示意別說了。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家務事,再說這位大娘眼下情緒正是激烈的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
張棟嚥下嘴裡的話,同情地看了一眼姜黎黎,皺眉和王利鳳說道:“你們的家務事我管不了,但你私闖民宅異事我管的了,主家不樂意你在這,還請大娘出去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