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當然知道,不就是會指責我毫無人性,明知道這麼多同類處於生死一線的邊緣,卻要在這種緊要關頭,停止進攻這唯一能救援他們的計劃嗎?”
“知道你還敢如此胡言亂語!”
“這是胡言亂語?錯了,這是眼下能更有效解決這一重要變故的最好辦法,我不信作為參謀人員,沒人發現眼下這一進攻計劃的明顯缺陷,甚至透過上一次大規模成功進攻案例的資料上分析,這種計劃即便成功,付出的代價也是刺眼的血淋淋代價,一次攻入程序,有至少六分之一優秀異變者是死在了路途中,甚至還未來得及進入城內救下一人,這是救援?還是拼命給那些高階骷髏怪物送上一份份美味祭品?”
“你的意思是不再救援,乾脆放任被圍困者死去?”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請不要扭曲甚至憑白誣陷,四個被圍困的倖存者之城,想要救援,就一定必須將原本並不充分的兵力,分割為四份,分別前往救援嗎?與其每一批救援人馬最成功者也僅僅是勉強攻入圍堵區中央,陷入進退不得的困境,還不如早點下定決心,忍痛將四股人馬合為一股之力,全力先將一個倖存者之城的危局解除,再將人力聚集起來解救下一個倖存者之城,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不相信整個參謀部中無一人發現!”
兩人在單獨房間裡發出激烈爭執,胡玫這樣一名看似優雅的女性,都在爭執過程中大失身份地數度狂拍桌面,與葉揚飛爭執得臉紅脖子粗,如同在罵街一般。
相比胡玫,葉揚飛一直沒有離開所坐椅子,甚至連起身都沒有,不過顯然他也極度憤怒,快速充血的眼球,以及咄咄逼人的尖銳話語,都顯示出他同樣無比憤怒。
整個房間只有第三人平靜,無比的平靜,那就是靜靜守候了一夜,如小尾巴般寸步不離的唐冰,對她來說,根本不用爭執什麼,其思維方式相當簡單,葉揚飛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如果有錯,請參照上面一句話。
爭執在暴風驟雨後突兀一靜,或許是葉揚飛最後一句話,刺痛了胡玫的某根敏感神經。
瞪眼了片刻,胡玫突兀自嘲一笑,眼睛發亮,一字一頓低沉再道:“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所說內容與事實的確相差無幾,但現實情況是,就算確實有人贊同你所說的恐怕是更佳方案,但沒人敢於在這個時間提出,即便提出也不敢咬牙抗爭,畢竟,這一個決定作出,會讓三個倖存者之城內的倖存者直接被暫時拋棄,在一切平靜後,他們一定得知真相,誰敢承擔上千萬倖存者的怨恨,哪怕裡面或許有理智者,但肯定也不乏激進者,退一萬步來說,這三城沒有人在這場災難中倖存下來,可作出這個決定的人,真能承受因此決定而不得不面臨的內疚嗎,這種內疚絕對會緊跟其未來一輩子的人生,你,敢承擔這一切嗎?”
黑眸中神色快速變化。
雙拳悄然握緊。
“敢!”不到三分鐘,葉揚飛猛然站起,揚首,一字一頓低沉清晰回應:“我敢承擔,而且一力承擔,請將我這一想法,以參謀部名議立刻提交給金老大人,在提議上標明,這是我一人的決議,而且是無比堅定的決議,如果上層無法透過此決議,我拒絕再擔任參謀長職位,因為無論再怎麼分析,沒有這一基礎,其它決議都無法本質上解決目前困境,一旦事後有什麼影響,我都無條件全部承擔,哪怕將我列入風星所有幸存者之城的黑名單,我的回答也是一樣,我堅持!”
怔住。
胡玫震驚地看著葉揚飛。
一位明明比她小上五六歲的少年,其還帶著一絲青稚的臉龐上,卻浮現出與年齡毫不相符的堅定與擔當。
令人震撼的擔當!
眼睛越來越亮,看著這位少年,不,她此刻已無法將他僅當作一名少年,而是一個男人,將大部分男人遠遠甩在之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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