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啊,再這樣跟不上,給我滾出去,別再踏入鍛門一步。”
“疾!我要疾火!”
“慢,我要慢火,蠢材,火候給我放平一點,我需要大火時沒有,我需要小火時又來猛的,你們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天生太笨?”
寬闊的山體內大廳,至少超過二千平米,大廳屋頂與地面至少有三十餘米高,走到大廳門口,一股無比炙熱的氣流就撲面而來,呆在廳內幾分鐘,似乎體內水份就快速全被蒸乾,如同置身於巨大火爐之中。
一個個從地面拔地而起,直接連線向頂部的巨大金屬火爐,一側開著口,大量燃料被一個個赤膊年青男子一刻不停勻速送入爐門。
火爐另一側,有一個巨大風箱拉桿,幾個或一個年青男子合力不斷拉動拉桿,用其控制從爐子另一側,噴向一個金屬槽體的火舌強弱。
金屬槽體的一側,分別都有一個赤膊穿著寬鬆大褂的中年男人,大褂幾近漆黑,個個胳膊粗壯如成年男人的大腿,手輪著一隻超大鐵錘,一次又一次錘打金屬槽內被火舌吞沒的火紅金屬塊,罵聲,就是從這些中年男人的嘴裡不停冒出。
錘打聲。
燃燒聲。
風箱聲。
罵咧聲。
奇異融合在一起,讓大廳內無比忙碌,卻又充滿著如火一般炙熱氣流。
黑眸清晰看到這一幕,葉揚飛沒有任何不適,相反,眼睛裡突兀浮現上幾分懷戀與親近,還記得年幼時,運城還未出現大規模機械化鍛造裝置前,幾位長輩就是如此在悶熱無比的環境下工作,他的日常,就是天天呆在這種環境下,看著他們辛苦勞作,用雙手換回供所有人吃飽肚皮的食物。
老周,絕對是其中最厲害的人。
在這些中年男人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老周的影子。
從進入大廳起,帶領葉揚飛前來的中年男人,就一直悄然注視著他的眼神,當看清其黑眸中那一抹奇特情緒,卻唯獨沒有大部分初入者應有的不喜與抗拒時,中年男人眼睛裡多了一分淡淡笑意。
“我叫隆,從現在起就是你在鍛門裡的導師,記住,鍛門中的學徒,必須無條件聽從導師命令,不管有再大疑問與不滿也必須照做,否則,我有權提前驅逐你離開,聽明白了嗎?”
隆一聲低沉輕喝,即便在如此嘈雜環境中,一字一句也清晰送入葉揚飛耳朵。
眼中異色一閃,葉揚飛點頭認真應下“明白。”
“很好!”隆頜首回應,接著下達第一個命令“現在你在原地等候,為師去換一身衣物,以及為你準備在鍛門做學徒的一系列手續,如果還有勁,就看看那些拉風箱者的動作,因為接下來一段時間裡,你的工作就是拉風箱,除非表現令我滿意,否則,在你離開前,只會從事這一份常人眼中單調無比,且極其繁重的工作。”
一怔。
還未等他回神,隆已經像風一般快步離開。
拉風箱?
葉揚飛快速調整心態,將視線投向最近的一個個年青拉風箱者身上。
苦笑。
這就是修煉,怎麼看似乎都像是賣身鍛門進來做苦力的命?
想歸想,可他的視線變得無比集中,快速投向對比之後,一個附近風箱前,一人獨力承擔拉動風箱的年青同齡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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