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錢雨夜和任日清說道:“你看見今天兩位先生打起來了沒?”
任日清興奮的道:“看見了,老帶勁了,那於先生給了唐先生左眼一拳,唐先生給了於先生右眼一腳!拳拳到肉,看的那個爽!就是這書院先生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錢雨夜說道:“有啥不一樣?”
任日清說道:“我一直以為書院先生講的是仁義禮智信,卻沒想到動起手來,也會如此野蠻!”
錢雨夜說道:“野蠻嗎?沒感覺,我覺得除了兩位先生下手狠了點以外,也還好!”
任日清奇怪的看著他說道:“這還不野蠻?哪個書生不是寬袍大袖,那大袖飄飄,儒雅,高貴,你可見過那個書生這樣打架?”
錢雨夜老實的回道:“我第一次見書生打架,但是想來,既然是打架,那肯定是什麼招好使用什麼招,就好像我和赫先生進山打獵,那能一下幹掉一隻狼,肯定不用兩下...”
任日清無語的說道:“咱們這時書院,是書生,是文化聖地,不是你進山打獵!”
錢雨夜問道:“有什麼區別,不都是想贏麼!”
任日清擺擺手說道:“行了,咱不嘮這個問題,我還要溫習白天的功課。”說完就在大堂內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看書。
錢雨夜見狀,聳聳肩膀,拿起銀槍出去練槍,心想:好幾日沒練槍了,這手還有點癢!
走到武場,只見武場上不少人都在修煉,只是大多數人都是練劍。錢雨夜隨便找了個地方,就開始練起來。
第二天,來上課的先生卻是於正陽。先生身著儒杉,只是這衣服有些皺皺巴巴,有些地方還有油漬,只是身上確有一股瀟灑的氣質,也說不好是邋遢還是放蕩不羈。
於正陽先生走到講臺說道:“我是於正陽,我這學期為你們講授《孟子》。”說完也不管下邊人聽不聽,就自顧自的說道:“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徵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我給你們翻譯一下,孟子晉見梁惠王。惠王說:“老先生不辭千里長途的辛勞而來,是不是將給我國帶來利益呢?”孟子答道:“王何必非要說利呢?也要有仁義才行呢。如果王只是說‘怎樣才有利於我的國家呢?’大夫也說.....這段話就是說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只見於正陽巴拉巴拉就把第一章讀完,翻譯完。然後說道:“來,大意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們隨我一起讀!”說完,就帶著學生一起讀起來。
錢雨夜也隨著丁先生朗讀,只覺得胸中有一口氣,不吐不快。可無論如何,這口氣都吐不出來,直到一個學生開始大吼:“啊!”錢雨夜也想隨著一起喊出,耳邊傳來丁先生的聲音,說道:“忍耐,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所有學生聽後,無論狀態,都開始忍耐。隨著誦讀停止,錢雨夜感覺那股不吐不快之感有所減輕。不久之後,所有學生就都忍耐下來了。看到這,於正陽說道:“你們若能將孟子整篇誦讀而能不發,便可養成浩然之氣。”
一個學生站起來問道:“學生梁雲成,請問先生何為浩然之氣?”
於正陽答道:““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
梁雲成有些無語的說道:“先生,我聽不懂啊!”底下的學生一起點頭。
於正陽說道:“聽不懂就對了,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