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裡曼感到了一絲尷尬,若不是裝甲足夠堅固,他都能用腳趾在地上摳出兩個大坑。
“其次。”商販從攤位上拿起一根糖果解開包裝,送進自己的嘴裡,用含糊不清的語氣說道:
“這種糖果使用的是種古老配方,看見上面的植物碎屑了嗎?這東西名叫貓曼草,是一種我們貓人祖先培育的的珍貴植物,基本上對所有貓科動物都有著莫大吸引力。
自我們重見天日以來,所有原體之中就屬您喜歡吃這個,昨天你還在我這買了整整一公斤,攝政王殿下您別這樣好吧,這樣會使我覺得整個帝國就是個草臺班子的。
“……”
基裡曼無話可說,立刻把頭盔扣上,腳趾已經在戰靴中瘋狂打轉,可即便這樣,他還是能感覺這位商販那略帶嘲諷的目光穿透頭盔,就在他無比糾結的時候,兩個人影打破了這份沉默尷尬。
“父親,我們來啦!可您為什麼要穿著霍格大人的衣服?”
“閉嘴!我不是基裡曼,我就是霍格。”
“你們兩個給我進入回去換衣服,等等!”
說到一半,基裡曼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面前的這兩位子嗣看上去怪怪的,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基裡曼蹲下身來,湊到泰圖斯和凱多面前仔細觀察。
“父親,您發現了什麼嗎?”
看著父親的怪異舉動,尤其是他戰術目鏡上不時閃起的猩紅電光,泰圖斯突然感覺一陣噁心,很明顯這是被高純度幽能掃描的結果。
而旁邊的凱多也是這樣,一種來自靈魂的劇烈噁心感讓他想幹嘔,但很快就被自身的強大意志力給克服了。
然而和子嗣相比,基裡曼則更為驚訝,以消耗一塊幽能水晶為代價,他發現泰圖斯和凱多就像按摩店門前的彩燈一樣,身上閃著道道靈光。
“首先是象徵帝皇的金光,而後是狗頭人的紅光,有點藍,有點綠,甚至還有點紫,尤其是泰圖斯,這貨身上紅光都紅的發黑,和那金色光芒融合一起,形成了奇特的暗金色。”
基裡曼早已不是當年的靈能麻瓜了,只要給他時間,他能用自身強大的靈能力量轟炸整顆星球,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這些靈光代表了什麼。
據霍格所說,賜福也是分人的,不是每個人想投混沌都可以引來邪神注視,一般都是旗下大魔,或者說是更低階的惡魔來進行腐化。
只有那些最勁!最霸!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之事的豪傑,才可以獲得邪神的親自注視,一般人想要這待遇都沒有。
就拿原體們經常調侃霍格的色孽來說,這位邪神的權重不是什麼色色,也不是什麼孽,而是對極致慾望的無限渴求,只不過因為霍格的原因導致這種渴求被滿足了,讓權重發生了扭曲。
可即便這樣,想獲得色孽賜福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基裡曼就知道曾經有一個行星總督,這顛婆以凡人之軀,硬生生榨乾了整整六隻色孽大魔,搞得整顆星球都被拖進了亞空間當中。
以基裡曼的想象力,他無法想象這是怎麼做到的,但據霍格所說,他曾經與這位永世神選聊過天,人還怪好的呢。
就憑泰圖斯和凱多身上的賜福,基裡曼毫不懷疑,只要他們投入混沌懷抱,一定能成為真正的永世神選,除了霍格以外,沒見過哪個人身上顏色這麼多的。
“父親,你還好嗎?”
“我從來沒有這樣好過。
你們兩個不愧是軍團赫赫有名的新生代,就憑這種豪華履歷,我都覺得你們比我更適合擔任軍團長這一位置,憑什麼那狗頭人不給我賜福,難道我很菜雞嗎?”
伴隨著基裡曼的聲音,兩袋用油紙包裝的糖果被放在了泰圖斯和凱多手上,示意他倆趕緊行動。
雖然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但一包糖果就讓兩位久經沙場的極限戰士興奮至極,畢竟這可是原體親手送給他們的東西,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是父親最驕傲的子嗣。
快樂在血管中流淌,頭盔下的兩位猛男已經笑開了花,嘴角怎麼壓都壓不住,開心的和個小一噸的孩子一樣。
即便隔著頭盔,基裡曼還是能感到兩位子嗣的興奮,讓他認為以後可以把這種獎勵推廣開來,比如什麼和原體共進午餐,節假日發個米麵油之類的活動。
可就在兩位極限戰士進入研究所,基裡曼打算在此等候片刻的時候,之前賣給他糖果的貓人小販突然來了一句:
“殿下,卡洛斯不是個好去處,就讓它自生自滅吧,沒有混沌能腐化這個世界。”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基裡曼皺了下眉,雖然他並不喜歡什麼繁文縟節,但如此冒犯,還是讓基裡曼感到一陣惱火:
“有話不妨直說,我諒你是參與大遠征的功勳之人,不會追究你的冒犯,但你要和我解釋清楚為什麼?”
搭配著身上那件漆黑裝甲,基裡曼的聲音有種莫名威壓,那雙猩紅雙眼能夠引發任何直視之人心中的恐懼,可這位平平無奇的小商販沒有半點驚慌,反而用那細長貓眼注視著面前半神。
“因為卡洛斯是一場悲劇,是一個本應被遺忘的神隕之地,你們都忘了,可我還記得,我記得那金色太陽曾許下承諾,記得他在卡洛斯上血染大地,記得那神之次子對母親的背叛,記得我們才是人類正統。
我本應忘記這場悲劇的,可她偏偏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