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處的窗簾隨風微微飄蕩而起,簾紗打在茍孜的胳膊上,又滑落了下去。
茍孜垂眼,輕聲問:“你就在我身邊呢是吧?”
沒有人回應他。
言歌能聽到。
事實上,只要她想,這個小世界裡,任何聲音她都可以聽到。
她就在他身邊。
這些時日,只要清醒,不管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她都會沉默望著他。
他凝視她的時候,她何嘗不是,也在凝視著他。
雖然是三郎身上剝離出來的分體。
但茍孜其實與三郎一點都不像。
然而每次看到他,言歌不由自主,就會想到三郎。
一生無數種可能,也會有無數種選擇。
但言歌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日,她會連選擇的餘地也沒有。
過往種種,總是不斷回想。
每次想的時候,心口疼的實在不行。
可她還是無法自主的不停在想。
那些當初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事兒,明明平常無比,然而現在只要略一想便痛徹心骨。
茍孜抬手,抓了一縷從窗戶處投進來的陽光在手,緩緩松開,手中什麼也沒有。
他卻愣愣盯著手心。
“我知道你回來了,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
他聲音低喃,“是因為我不是他,所以不願意見我嗎?”
“我不是他。”他聲音堅定的呢喃:“就算你一直盯著我,我也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