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靈氣充斥,總算不至於被雷聲震的頭腦發聵。
待雷聲消失,天際沉甸甸烏雲也全都散了。
那些雲來的快去的也快。
依舊藍天烈陽晴空萬裡。
若不是震耳的雷聲令人腦門還在發麻發疼,言歌甚至都以為剛剛那黑雲遮日電閃雷鳴都是錯覺。
她重新抬眼去瞧惡蛟龍。
惡蛟龍跪坐在地上,疊著地上那一件件的小衣。
她不再流淚,因為垂著頭,言歌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
但能明顯感覺到,剛剛惡蛟龍周身那種悲傷情緒已經消失。
與那些烏雲們一起散的一幹二淨。
衣服疊好後,惡蛟龍雙手抱著起身,又將桌子扶正,把衣服籃子放好在了桌子上。
她低頭去整理籃子裡的針線。
沒捏過針的她被針尖紮的指腹出了血。
將指腹咬住,一抬眼,惡蛟龍這才注意到屋子角落裡依舊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裡的三郎和言歌。
她挑眉,冷著臉瞟了眼言歌和三郎:“不滾,是要打一場?”
神情兇狠冷漠。
說話的時候,長長的尾巴一甩出現,窗戶外的竹葉猶如一柄柄小劍朝言歌和三郎呼嘯而去。
言歌見三郎要抽劍迎上去,忙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我們走吧。”
她低低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哽咽。
三郎低頭,望著淚眼婆娑的言歌。
他手環住言歌的腰身,將人緊緊摟在懷裡。
雖然沒有回應,卻摟著言歌朝一側窗戶閃去。
惡蛟龍並沒有追出來。
言歌將頭擱在三郎的肩膀上,遙遙望向竹屋。
大開的窗戶處,能看到站在桌子前的惡蛟龍。
她站在那裡,微微垂首望著那被針刺破的指腹。
風微微起,她長裙飄搖。
身形蕭瑟,神情茫然。
她是不是,已經忘了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