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睡醒,成日裡就是些為什麼。
他不厭其煩,一遍遍的說著:“原本就不是什麼和尚,只是你在那寺廟中久久不化形,我為了幫你化形,所以才敲木魚唸了這麼久的經。”
言歌:“為什麼呀?”
“因為動植物在佛光之下最容易化形。”
“哦。”言歌還是不懂:“為什麼呀?”
這次禿頭沒再回應她,他抬手摸了摸她那亂糟糟的兩個發髻:“累不累,睡吧!”
言歌縮到背簍裡,便真的睡了。
睡醒了,又嚷著要穿好看的裙子。
禿頭沒得法,只能拿著針線為她縫了一條算漂亮的裙子。
言歌對著世間實在新奇,幸好,她嗜睡,每日都那麼十個時辰都在睡覺,倒也省了不少的事兒。
禿頭長出滿頭的頭發變成個翩翩少年郎的時候。
言歌也已經長成了個喜歡看無數畫本子,還喜歡書生的宅女。
她早就忘了自己還是個胖娃子的時候在背簍裡被三郎背過的事情了。
不過,倒是還記得沒化形之前,每日裡廟裡那小禿頭為她澆水並在她樹下念經的那些瑣碎事情了。
她在三郎面前嘆息:“我的小禿頭現在怕是已經白鬍子蒼蒼已經入土了。”
三郎“嗯”了聲,正要說話。
就聽著言歌又說:“那禿頭小和尚成日裡沒事就給我澆水,害的我差點被淹死,連化形都晚了些時日。我本來想著找他報仇,把他也泡在水裡淹個幾天幾夜呢,如今他成了個老頭子,倒不好對老人不敬了。”
三郎到了口中的話就緩緩地嚥了回去。
原來是水澆多了才耽擱了化形?
害的他以為是少了佛光罩她,白白浪費唾沫唸了那許多年的經……
彼時三郎摟著言歌在懷裡,兩人騎著馬兒,漫無目的的晃過人跡寥寥的小鎮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