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朝下,看到的兩條泥糊糊的腿。
還有泥濘不平的地。
視線再上移,就是司南那被泥汙充斥的臉。
言歌恰好和他的目光對上,兩個人都愣了一瞬。
下一刻,司南忙忙把她放下,從揹包裡拿出水,又用揹包裡的幹淨毛巾擦了手,這才把水擰開遞給她:“還難受嗎?”
不難受才怪。
言歌胸口那傷雖然是個細小的針眼,可針眼直達心髒。
傷口感染發炎,會直接要命。
言歌喝了幾口水後,暈眩感總算減輕,她問他:“有藥嗎?”
司南點點頭,忙問言歌:“你哪裡受傷了?”
他沒有在言歌身上發現什麼傷口。但聽到言歌這話,忙將包裡的藥品翻出來。
言歌找了找,找出自己需要的,這才將泥濘的衣服解開,用毛巾把胸口處擦幹淨,又用水洗了後,這才將藥塗了上去,把消炎的針也一併打了。
直到言歌把胸口擦幹淨了,司南這才發覺,她胸口那有一點點好似腐壞的傷口。
像是一粒痣,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她這幾天一直在低燒。
司南只以為她是因為受涼,現在看到她胸口傷口,才驀地反應過來,她傷口感染了。
“快要到地點了。”司南不敢再耽擱時間,他給言歌塞了一瓶奶,然後蹲下身,幫她先把傷口包紮:“再忍一忍,你不會有事。”
言歌喝著奶,沒有回應司南。
她狀態不好。
直達心口的位置發炎感染,她對自己能活下去不抱什麼希望。
被司南抱在懷裡沒多久後,言歌又昏迷了過去。
她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司南躺在她身邊的床上,鬍子長的有半寸長,頭發亂糟糟的,且整個人瘦巴巴的。
因為閉著眼,更顯得眼眶深陷顴骨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