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插進她自己的胸口,同樣取了半杯心頭血。
她忍著疼與昏眩感。
用她修煉出來的那僅有的一點靈氣運在指尖。
以手指為筆,以血為墨,在他身上,畫出一個血咒。
她抬頭,對上他驚訝的目光,輕聲說:“我解不開你的天幻,只能以神魂為祭,你我的心頭血為引,在你身上落下這個清心咒,從此,不管在哪裡,我若遇你,就會以你的心為食,……”
紀修善打斷她的話:“為什麼?”
他聲音虛弱,許是太虛弱了,聽著竟有幾分委屈之意。
言歌對上他的目光,神情有些恍惚。
所以馬上,她就別開視線。
她先下手為強,就是怕紀修善身體裡那個屬於吞天獸的另一面會出來。
現在的紀修善的確很無辜。
可他是吞天獸。
就是他再委屈,言歌也沒法去心軟。
她輕聲說:“你死了以後會知道。”
紀修善想笑,唇角卻無法翹起來。
悲哀如黑夜籠罩在他眼中,他黑漆漆的眸光盯著言歌,就好似要把言歌攝入在自己的眼中,“我只想聽你說。”
言歌沒有回他。
她對上他那似乎泛了水漬的目光。
面無表情。
她也曾無數次的問過吞天獸為什麼。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回應過她。
這一刻,她在紀修善這裡,好似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但馬上,她又拋開這種想法。
她和吞天獸,從來都不一樣。
“告訴我。”紀修善的聲音,像是低在塵埃裡的卑微乞求,他臉色蒼白,聲音虛弱而又顫慄著。
好似下一刻就會斷氣,可他一直堅挺著,那一口氣始終沒有斷。
言歌抬手,將自己心口的水果刀拔出來,抹上他的脖子。
他大睜著眼。
就好似無數次,她被他挖心那一刻,一臉死不瞑目。
窗戶旁一聲輕響。
石崢的身影下一刻從窗戶上跳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