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過問議政廳的事情。
一直等到晚上用膳的時候,宣武帝終於又來了。
他穿了一身明黃色的常服,雖然只是十六歲的年齡,可大步進門的時候,龍行虎步,看起來極有氣勢,也極為沉穩。
這份氣勢與沉穩,是他從戰場上歷練出來的。
議政廳的事情他分明沒有告訴言歌的意思,
進門之後立刻朝言歌笑了笑:“什麼時候醒來的,頭還疼不疼,今天的藥怎麼沒喝?”
“太苦了。”言歌皺眉說:“黑乎乎一團,看著就喝不下去。”
宣武帝示意宮人把藥重新端來:“我餵你。”
言歌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我沒病,不想喝。”
“喝完了給你吃麥芽糖。”
言歌瞪著他,片刻失笑:“你看看我這年齡,還是吃麥芽糖的年齡?”
不過,到底還是喝了藥,也吃了糖。
兩個人吃了晚膳,一起去禦花園裡溜了一圈。
如今的宣武帝沒有女人,言歌和宣武帝在禦花園裡遛彎兒,還真沒有女人什麼的會冒出來。
這種事情大概太過難得,宣武帝好幾次都在打量言歌,似有話說,卻並沒有開口。
言歌知道,他大概怕兩個人的關系又回到冰點。
他不找話,言歌也沉默。
那種刺痛感從腦袋深處蔓延在渾身。
一開始言歌還能忍受,但漸漸的,刺疼的感覺越來越密集,她臉上汗意津津,連基本的表情都維持不住。
哪怕天色昏黑,宣武帝還是發覺了言歌的異樣,他立刻將言歌抱起,一邊讓人去喊禦醫,一邊抱著言歌朝慈寧殿裡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