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結束的一切,你也幫我結束了。
呆子,我走了,你別難過好不好。
呆子,我只望你安好。
信封裡,好些信紙,他一張張的拆開,除了這張她寫的正式外,其它那些信紙,都是寥寥幾句話。
他一封封地,極為認真的看了過去,坐在床上那些小孩衣服中央的他,就像個小孩,一邊看著那些信,一臉忍不住的低聲哭泣。
他想起了,他腹痛,她喂他的解藥裡有血腥味。
那是她的血,後來她所謂的解藥也是她的血。
他曾以為,她是誆騙他的。
可如今再一細想,他那所體驗的疼痛,或許就是她每月十五忍受的那種疼痛,若不然,她也不會那般清楚。
她是真不恨他。
她那一沓子的信紙裡,寫的都是祝他安好且還在一句句開解他的話。
她不恨他。
可他卻恨死了自己。
那棵紅梅樹下,他一點點的挖出了他和她的孩子,他將她們一起安置在棺木中,有那麼幾次,都想撲上去,與她們睡在一起,從此護著她們。
可,仍舊無法做到。
他身後,有兄長母後,有天下百姓。
還有無數信任他的門客幕僚。
他不能,也不敢自私。
她以瑞王妃的身份下葬,那日眼見著她一點點的消失在他眼前。
他覺得自己,魂好似也在那一刻沒了。
再後來,無數次深夜,他都是夢中驚醒。
夢裡,屍骨累累之下,是她伸出的手。
她含笑望他: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