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卻又極為悅耳,猶如珠玉相擊。
聞人玉已經踏上了臺階的腳步一頓。
眼中殺意褪卻,只剩滿臉震驚。
“瑞王是來殺我的罷。”她低低嘆息:“我一直等那人,等了那麼久都還沒等到,想必他是來不了了。”
她身子緩緩朝前倒去,伏在了琴案上:“若瑞王日後見了那尋我之人,可否代我轉告他一聲,我沒有食言,一直都在等他。”
短短幾句話,她聲音到最後,越來越輕,也越來越弱,幾欲不可聞。
他眼中淚水瞬間洶湧而出,大步撲過去將她抱在了懷裡。
她雙眼緊閉,唇角有黑色的血溢位,分明是服了毒。
“歡哥兒,歡哥兒。”他抱著她,癲狂著朝外跑去:“來人,來人,禦醫,禦醫,禦醫哪裡去了。”
他步子飛快,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可,可又像是她低低的喃語。
她說,她住在華雀街。
她說,只要他想,一個轉身就可以看到他。
她問他:會不會不去找她?
她在他肩頭咬了一口,對他說:傷好了之前要把她找到,不然傷好了,他也就忘了她。
她還說:她會一直等他。
她總是喊他呆子。
問他會不會迷路了找不到她。
是啊,他這個呆子。
他怎麼這麼蠢笨無知。
他翻牆入院把華雀街所有人家裡的姑娘們都窺了一遍,卻唯獨,漏了他自己的家中。
“歡哥兒,歡哥兒。”他緊緊抱著她,低低喊著:“我來找你了,你的呆子找你來了,你睜眼,睜眼看一看好不好,歡哥兒,你不會有事,你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