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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晃悠悠的朝前走著,聞人玉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
旁邊有個人手裡拿個水淋淋的濕毛巾拍了拍他的臉:“醒了?”
聞人玉眉頭一皺,大膽!
他伸手要去捏女子的手。
這才發覺,他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
渾身一個激靈,他目光利如刀劍望向身邊的女子。
這一瞧,他頓時愣了住。
身邊的女子脖子雪白,微微俯身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圓潤的下巴往上是小小的、豔紅豔紅的唇,秀挺的鼻尖沁出點點汗珠子,白嫩的面頰上透著淡淡的粉紅,膚如凝脂,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女子。
他眼中寒光斂去,眼角餘光瞟了眼四下,聲音沉沉的問她:“你是誰?”
言歌微微抬眼,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打量他:“你是誰?”
不等聞人玉回應,言歌抬了抬自己圓潤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對他說:“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如今你的命為我所救,日後就是我的人了。”
目光在他起伏的胸口掃了眼,隨口說:“日後你就叫十五好了。”
她說話時神情倨傲,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聞人玉盯著眼前這個他只要稍稍一伸手就能掐死的女人,半晌,低笑:“十五?”
“嗯。”言歌將濕帕子又甩在了他的臉上:“從前哪怕你殺人放做過無數惡事,我都不會計較,但從今往後,你需聽從我的吩咐,若敢再做惡事,我將讓你生不如死。”
她對上男人明顯質疑並挑釁的目光,挑眉自得地說:“你大約不知道,從你死不了那天開始,我就給你餵了一粒斷腸丸,你每日裡都需要吃一粒解藥,否則會腸穿肚爛而死。”
她細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聲音驟冷:“別想著反抗,我對敢反抗我的人沒什麼耐心。”
聞人玉眼睛被濕毛巾擋了住,身體能感覺到女人幾乎貼在了他身上,女人的氣息也幾乎撲在他的臉上了,可卻瞧不到。
大概是看不到,所以感官就更加的敏銳,她湊近了的時候,身上那種屬於女子的體香瞬間撲鼻而來,令他的思維微微遲滯,心頭升騰的那點子殺氣亦是緩緩散掉,他問她:“我跟著你,需要做什麼?”
提出這麼個問題,想必他也算是接受當下的處境了,言歌放開他下巴,躺在了他的身側,用手撩起他臉上的毛巾扔在了他脖子上,完全沒了剛剛那淩厲兇狠的模樣,只嬌嬌懶懶地說:“到了時間,你便知道了。”
馬車依舊在晃悠著往前走著。
聞人玉側耳聽了一會,想必是在山野之地,因為馬車顛簸的厲害不說,四周也沒有人聲,且,只有這麼一輛馬車,說明這女子是單獨上路。
她要去哪裡?
這世道,她一個女人,怎敢單獨上路?
聞人玉側頭,見女人微微眯眼,但因為車裡太熱,鼻尖的細汗覆了一層,如沾了雨露的花一般,他心頭突然蠢蠢欲動的,竟想伸手去捏捏她這臉蛋。
“可否問一下,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