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了大半夜的煙花,又一起躺在床上睡覺。
很單純的和衣而睡。
她遞給他一本書,讓他念給她聽。
“我最開始注意你的時候,是因為你的聲音,以前同學們都說有一種聲音聽了就有種耳朵懷孕了的感覺,那時候覺得太誇張了,後來聽了你的聲音,就覺得一點都不誇張,一凡,我想聽著你的聲音入睡。”
他躺在她身邊,念著手中的散文集。
漸漸地,他的心緒被手上的那手《石橋禪》吸引,他聲音低低的,喃喃著:“我願化成一座石橋,經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年的雨大隻為她從橋上走過……”
一夜時間,哪怕他一眼未合,天也很快就亮了。
她像是沉睡的公主,從睡夢中清醒,含笑對他說:“一凡,再見。”
是再見,而不是你好。
他對上她笑容,心頭疼極了,可也只能回她以笑。
他合上那書,亦說:“咪咪,再見。”
心底狼狽不堪,大腦渾渾噩噩,卻如她所說,還想在她面前保持最後的體面。
他起身下床,朝門外走去。
腳步緩緩而又沉重,一如他來時。
然而來時與走時的心境,又全然不同。
到了門口,他回頭瞧她,她含笑朝他點了點頭。
明知道沒了可能,可他還是放棄了那最後的體面,乞求般地又問她:“咪咪,我們之間,真的不行了嗎?”
言歌點了點頭:“你別放在心上,這事是我做的不對。”
哪怕分手,她也矜持而又溫柔,望向他的目光全是寬容與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