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做的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
可瞧到她面上神情,他覺得,她想必是猜到了。
是啊,她那麼聰明,她怎麼會猜不到。
他對上她的目光,陡然就有了那麼一分的心虛之意。
但,也只一分而已。
“君君。”他喚,“與朕一起,喝了這杯酒吧。”
她動了動唇,卻沒再說話,而是低頭,將一杯酒遞到他手上,然後又將另一杯拿在了她自己的手中。
她沒有舉杯,依舊痴痴然的望著他,眼中的委屈漸漸就成了迷惑。
她聲音輕輕地,蚊子叫一般問他:“子安,是為什麼?”
為什麼啊?
他最怕的就是她問為什麼。
他當然不能說,他不想被戴綠帽子,也不想他這麼地死了,可她卻能繼續過瀟灑的生活。
他望著她,一臉深情:“我想與君君生同衾,死同xue,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天死。”
他知道這種話打動她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所以咳嗽了幾聲後,他緊緊抓住她的手,乞求一般的說:“君君,朕活著的時候,你想什麼朕都可以給你,現在朕要死了,這天下這權利,朕都可以舍棄,可朕捨不得你。”
“棺材裡太冷太黑了,朕想抱著你,你在,就是死,朕也沒有任何遺憾。”
言歌低頭,吻在他眉心,似感動了一般,喃喃:“子安,能得你喜歡,是我三生有幸。”
她這是釋然了嗎,他心頭頓覺歡喜,含笑糾正她:“不止三生,是生生世世。”
她伸手,與他的胳膊交纏,將酒杯放到唇邊,她目光依舊盯著他,二人深情對望。
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將杯子倒轉,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