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是塵埃落定,是一個悲劇後,上帝賜給她最完美的家庭。
這個女人叫沈曉晨。
破曉,晨光。
是這個女人,帶給她的。
可父親,卻事業起伏不定,時而大賺時而大虧,父親的精神開始一天天垮掉。酗酒抽煙徹夜不歸成了日常的生活,最後,到了家暴的那一步。
不久後,離婚再一次落到了這個重建的家庭上。父親決絕離開,只留下了一些財産和一套房子,而那個女人堅決想要得到的,竟然是祝伶的撫養權。
那一刻,祝伶認定了這才是她的母親。
輾轉,親生的父母將她拋棄。祝伶看到的,是兩道決絕的背影。
為什麼是她被拋棄了,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後來的她努力,事業有了起色,給沈曉晨錢,讓沈曉晨的生活越來越好。
就在這時,那個拋棄了她很久的女人,又回來了。
那個女人,已經不再有當年的風韻,沉溺於麻將桌之上。她找祝伶要錢,祝伶用尖銳的語言拒絕了她的要求。
“既然你當年已經拋下了我,那你跟我還有什麼關系嗎請問?我憑什麼要在意你是死是活?”
路雨似乎早已料到,並拿出了一張照片。
“你怎麼會有我家的照片?”祝伶語氣帶著怒意。
“你家?小伶,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已,是個什麼家?”面前已經年老色衰的路雨穿著俗豔不堪的套裝,朝著祝伶冷笑。她將照片翻到反面——沈曉晨住處的地址,清清楚楚寫在上面。
“你找拋棄你的男人去要。”
“祝國盛?他已經被關進大牢了,我親愛的女兒。”
那天,豔陽高照。
卻好冷。
和這個晚上一樣的冷。
祝伶站在黑夜裡,手機慘白的燈光打在她的的臉上,五官呈現著落寞之意。她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名牌包圖片,下面有著價錢,她將錢打了過去,再也不想去看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任何訊息。
祝伶翻開通訊錄,找到了沈曉晨的電話,打了過去。
“媽……”
“祝伶?都這麼晚了我為什麼還能聽見你旁邊有車喇叭的聲音?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街上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哦。”祝伶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沈曉晨似乎聽出了祝伶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沮喪,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祝伶頓了很久,艱難地一字一句吐出來:“那個女人,找我要錢。”
“……”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沈曉晨自然知道祝伶指的是誰。
祝伶握緊了拳頭,將手機死死地貼在耳朵上。
“祝伶啊。”沈曉晨突然說道,“不要再‘女人’‘女人’的了,她是你的媽媽,你們身上有著同樣的血——”
“可她曾經那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