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繞來繞去,總是繞不過這個問題。從大學開始,身邊人的起鬨與撮合,季風時不時的暗示與後來的殷勤,她怎麼可能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呢?
“想啊。”祝伶說道,“一直在狩獵。”
季風想要開口。
“我有點事情,我先掛了。”說完,祝伶直接將電話摁掉了。
每次和季風打電話,似乎稍不留神,就掉坑裡了。
十分頭疼。
泡麵好了,她開啟加速器登入遊戲,等待的時候麻利地將泡麵吃了大半。
熟悉的遊戲介面,快活源泉。
祝伶登陸上游戲,角色立馬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的角色全身上下都是大寫的樸素,除了穿著一條黑色的小裙子,這裙子在遊戲裡是要靠開箱子隨機出,價值可不低。她這個號原本是朋友的,後來朋友不玩了,就正式過繼到了她手上。
看著小裙子隨著身子輕輕搖動,有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祝伶選擇的是雙人模式的隨即匹配,紮好頭發,戴上耳機,祝伶的嘴角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
和很多人不同,她的快樂並不是來自於茍到最後看到“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結束語,而是別的更有趣的樂子。
連上了。祝伶的心跳稍稍快了一點。
她聽見了對方輕咳了一聲,很淡很淡聽不出音色,但十拿九穩的是——是個男聲。
祝伶斂去笑容,無聲地清清嗓子,隨之發出一聲輕若遊絲的呼氣聲。
“是小帥哥嗎?”
開嗓,瞬間聲音就變得嫵媚妖嬈,聲調壓得陰柔而曖昧,像是高檔百貨大樓裡面踩著紅底高跟鞋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纏繞在鼻尖揮之不去。祝伶故意咬字更輕更模糊,字正腔圓哪比得上吳儂軟語令男人頭腦麻痺呢?
聞者色變腦殼麻,一浪更比一浪騷。
祝伶露出狡黠的微笑。
可——情況貌似和她想象的有那麼一點點出入。
對面如死一般的沉寂,除了剛剛的那一聲輕咳以外,沒有別的聲音了。
怎麼可能失手呢?祝伶記得她上次用這個聲音玩吃雞的時候,對方大概是個高中小男孩,直接就失去理智了。難不成這次遇到了一個清心寡慾的?
祝伶有點鬱悶,關麥把剩下的一點泡麵吃完。
這個時候,準備時間最後倒計時的五秒鐘,對面的人終於開了金口:“跳哪兒?”
還真的是清心寡慾。
對面的人似乎是在網咖裡面,有點嘈雜,耳機的質量也不是很好,但還是能夠感受到略略的沙啞,低沉。
聲音的質感,貌似還蠻不錯的。
像是多年握槍的人手掌上的薄繭。
“讓我,想一想。”祝伶故意讓聲音更嫵媚一點,怎麼也該出點效果吧……
“好。”對面毫無特殊感情地丟過了一個單音節。
“小帥哥覺得呢?”
“機場。”
牛逼,上來就跳機場,真是不怕落地成盒。在這個遊戲裡,機場往往是人最多競爭最激烈的地方,但凡理智一點對自己技術不那麼自信的人,都會選擇茍一點避開機場這個熱點。沒想到這個人,直接就說了機場。
可別真的是什麼吃雞大佬啊。
祝伶這個想法冒出來還不出半秒,又馬上否定了自己——機場就是拳擊場,十個跳傘九個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