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大人,拙荊還勞大人煩心。”
“這個下官自然知道。”大漢武官地位遠高於文官,雖說李陌官也就是個出雲太守大小的樣子,跟張遠相差無幾,但是他是將軍,故而張遠口中自稱下官。
正說著呢,門前人馬嘶喊,這一百騎湊出來了。
李陌環顧這些代郡精銳,喝了聲:“隨我來!”說著就上了馬,接著說:“可有知道邢都尉所去方向的,前面帶路。”
一彪人馬,幹脆就在城中開始馳騁,城門早就開啟了,如秋日疾風一樣從北門掃了出去,城頭上的守軍,早就知道下面人馬領頭人的來歷,也不用軍官下令,兵器狠狠往衣甲上一磕,行了個禮,注視著遠去的李陌。
追出去了約莫有個把時辰,李陌長槍一抬,喝了句:“停!”說著,駐馬觀望了一番。
原來遠處,兩撥人馬交戰上了,準確的說,是一波人,一波馬。
邢山帶著步卒擺了個方圓陣,陣勢有如鐵桶一般。方陣中是三排陣盾衛士,穿著厚重的大劄甲,齊齊的舉著彩繪陣盾,鐵打的一般把陣盾磕入地面。第一排陣盾衛士後面是一排陷陣士,都是雙手擎著五尺長的雙刃大劍——漢軍斬馬劍,只待匈奴人靠近了,就用長劍去斬馬腿;剩下的裡面園陣中的,都是弓弩手,弩手在外,弓手在內,弩機平射,弓箭仰射。
這陣法倒是不錯,但是隻是一廂情願而已,如今邢山面前的,可是草原上最狡猾的野狼哥舒均,只見哥舒均帶著人馬,並不沖鋒,只是圍著邢山的烏龜陣打轉轉,但是手中的弓箭卻並未停歇,漢軍的方圓陣中,不斷的有人哀嚎著中箭倒下。
反觀漢軍的反擊,瞄準了,然後放箭,等箭飛出去,匈奴早就跑到另一側去了,所以收效甚微,反而損失甚大。
“兄弟們,把漢旗舉高點。”李陌高喝了聲:“沖!”
漢軍方圓陣裡,邢山看到了地平線處逐漸揚起的大旗,鬥大的一個“漢”字。心中一喜,揚起手中刀,高聲喊著:“弟兄們!援軍來了!再撐一會兒,還不把匈奴人趕到姥姥家去!”
不光是邢山看到了,圍著漢軍打轉轉的哥舒均更是看到了,本來麼,登高博見,人在馬上,自然比在地上看的略遠一些,別說眼看來的都是騎兵,但是哥舒均自認為手下的血刃死士的西域阿克昭馬要比漢軍的馬快,也不心急,還在擴大戰果。
漢軍在援軍的刺激下,反擊的效率越來越高,逐漸的,匈奴士兵開始有人倒下了。
“咦?軍臣的人,埃克巴爾?”沖得近了,李陌看清了匈奴的牛尾旗,正是軍臣的旗號,隱約看著還有埃克巴爾的。
“聽我號令,減速,蓄馬力,兩百步後,全速沖!”現在距離那漢軍軍陣還有四百多步距離,要是現在就全速沖鋒,等到短兵相接的時候,馬力就不足了,弄不好要吃些虧,於是李陌如此下令。
那邊的哥舒均,雖說手中沒停下進攻,眼睛卻時不時的敲著漢軍援兵,本來麼,眼前的軍陣中的人又跑不掉,閉著眼也能把箭射進去。這一看不打緊,卻看出事來了。
“壞了!來的是李陌!”哥舒均跟李陌也交手過幾次,自然認得,回頭一想:“自家人是來迷惑漢人的,況且出雲騎善戰,萬一讓李陌咬住還不是最壞的,要是讓李陌認出我了,豈不是壞了大單於的事?”於是也不敢大聲喊,手中兵刃往前一指,所有人匆匆往北撤了。
“嗷!匈奴撤了!”士兵們在歡聲喊叫著,邢山卻瞧見了,來的隊伍,領頭的,自己不認識。
等李陌的人沖進了方圓陣,李陌翻身下馬,拱手問:“敢問將軍是不是代郡都尉邢山?”
“正是。將軍何人?”
“翊天候李陌。”--------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