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是終於開始嚴肅了一點,把嘴中嚼著的嫩肉嚥下,說:“衛參軍!你給大單於解釋解釋退兵的意思。”
衛滿看著李陌,李陌卻沒看他,又恢複了無賴相,大塊的吃肉,大碗的喝酒。衛滿知道,李陌這是提醒自己要耍無賴,獅子大開口一番。於是整理整理衣襟,道:“羊羔五萬,戰馬千匹,牛兩千頭,駱駝五千匹,金子一百斤,銀子嘛,左右五百斤就夠了,多了我們也拿不走。”
衛滿剛說完,正準備坐下呢,李陌一抬手,接著說:“衛參軍,你漏了一條!”
本來衛滿在那報條件的時候,軍臣的心就在一個勁兒的跳,李陌又說衛滿漏了一條,軍臣的心,更是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哦?侯爺,不知下官漏了什麼。”衛滿彬彬有禮的問李陌。
李陌正襟危坐說:“很簡單,你漏了的那條是:漢軍用血肉攻下來的土地,絕不捨棄!”
軍臣一聽,心中大怒,把酒杯高高舉起,怒喝:“無恥小兒!你他孃的不如來搶我算了!你當我匈奴無人嗎!南哲何在!”
還沒等南哲答話,李陌卻是一拍面前的案幾,也是一聲怒喝:“你他孃的也當我大漢無人嗎!張猛安在!老子還就是搶你了怎麼的!”
張猛那鐵塔似的身體猛然拔地而起,甕聲甕氣的吼了聲:“末將在!”那聲音中,透露出的是無窮的戰意。
張猛的氣勢一下子爆發出來,甚至壓迫的南哲都沒站起身來。
李陌依然在那危坐,冷漠的說:“軍臣,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動手,我漢家立馬就有十萬鐵騎橫掃漠北!哼,單於庭,他伊稚斜拿不到,你軍臣更拿不到!漢騎所至,那就是大漢的疆域!”
軍臣嘆了口氣,他自然不信漢軍有這麼大的胃口,能一下子吃掉匈奴諸部,但是,漢軍要是真是狗急跳牆,咬自己一口,這草原,還不得跟了伊稚斜?於是軍臣把手中的酒杯緩緩的放下,接著問:“那你退兵的條件?”
“賊你媽!你羅裡吧嗦些什麼,我大哥不是把條件都跟你說的明明白白麼!一遍遍的問個屁!”張猛又是爆了一句。
“唉,老二,不得無禮,商量正事兒呢。大單於現在跟伊稚斜打得焦頭爛額,事情一多,有些東西,自然就記不清了!”李陌看軍臣的氣焰弱了下來,也就又恢複了一副市井無賴相,不過他只是稍微提了提伊稚斜,立馬讓軍臣明白了,自己的首要敵人,是自己的親弟弟、曾經的左谷蠡王伊稚斜。
軍臣長嘆了一口氣,說:“太多了!李將軍也知道匈奴現在在交戰啊!”
李陌一拍手,哈哈一笑:“好!大單於豪爽,真利索!就沖大單於的豪氣,這金銀,我都不要了!”
“那李將軍是要退兵了?”
“那是自然,只要大單於把牛羊馬匹送到我們漢地就行!”李陌這時顯得輕松無比。
“李將軍要我們送到漠南?強人所難了吧。”軍臣嗤笑了一聲。
“不不不,大單於果然是事務繁忙,事情都記不清了,我說了,漢軍攻下的土地,是不會舍棄的,這也是我退兵的第二個條件。”
那邊的南哲插了句嘴:“夫羊句?夫羊句能容下這麼多牲畜麼!”
漢軍的李陌、衛滿、張翼三人卻是相視而笑,並不做聲。
“南哲,你閉嘴!不要丟人了!”軍臣聽得明明白白,這範夫人城,丟了。同樣聽明白了的,還有面色蒼白、呆若木雞的左大當戶埃克巴爾——範夫人城的領主。
李陌還在那盤算呢,這範夫人城能不能這麼快拿下來。不一會,帳中進來一人,附在軍臣耳邊低語了幾聲,軍臣的眼光黯淡下來了。李陌看他這表情,自然知道,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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