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獵人和獵物之間的分界線是很模糊的。
只有當獵物倒地的那一剎那,你才能清楚自己是獵物還是獵人。
就像現在,張楓當然知道王文說的是鬼話,他邀請自己進屋明擺著就是不懷好意。
但誰不是呢?
張楓摩挲了一下刀柄,慢慢的調整角度,以確保它可以在一瞬間出鞘。
王文在前面走著,他時刻注意著身後的腳步聲,只要一有不對他就轉身反撲。
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在打什麼算盤。
一時間,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莎莎的腳步聲。
王文在前,張楓在後。
王文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以確保張楓確實跟在自己身後。
張楓則不時的摩挲一下刀柄,並且儘量緩慢的單手拉開了揹包拉鍊,防止拔刀的瞬間刀卡在揹包裡。
噠噠..
王文率先走進了別墅大門。
“來我房間拿吧。”王文轉過頭,面帶笑意的說道。
經過那麼長時間的休息,他已經基本恢復了體力。
張楓也笑了笑。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剩下的,就是不用怎麼動腦子的事了。
他只管大力就行了,剩下的交給奇蹟。
王文進了門,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噠噠..啪!
張楓跟著進了門,然後伸手把門一關。
王文忽然頓住了腳步。
回過頭來,看著張楓。
張楓扯了扯嘴角。
別說,跟一個弒父弒母的人待在一個房間裡,
多少還是有點心慌。
尤其是在釘子沉睡,並且自己還不能變成殭屍的時候。
“別怪我。”王文忽然笑著說道。
他是真的不想殺張楓。
但是沒辦法,他既然已經看見了。
那就得死了。
畢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做到守口如瓶。
何況他已經殺了兩個人了,再殺一個也無所謂。
反正被逮住了都是個死字。
“你也是。”張楓摘下揹包,從揹包裡緩緩的摸出了那把短刀。
王文的眼皮跳了跳。
他,沒想到。
“沒想到吧?”張楓晃了晃手裡明晃晃的短刀。
“呵。”王文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