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公子,只能麻煩你幫我將這位公子帶回去……”黎歌滿臉歉意的說道。
“既是你要救的人,我幫你一把便是!”說著,青忘憂彈指一動,這胖子便懸浮了起來,與他們一道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茅屋內後,黎歌便忙著救治那胖子,忘憂站在一旁,一直以來他對黎歌的醫術都有幾分疑惑,她不過一個凡人何以能治好修士身上的傷,他當初墜落碧璽谷,體內上古血脈又被左煙羅竊取,自身靈氣亦消耗殆盡,雖要不得他性命。但若要自行修複如初,亦需要不少時日,但他醒來之時,身上的傷勢已複原的差不多了不說,連他體內的血脈之力也漸漸恢複生機。與之同時,他亦發現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氣流在遊走,只是隨著他意識清醒那股氣流便逐漸散去了。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這神秘的氣流與黎歌脫不了幹系,但他曾仔細檢視過黎歌確實是一個凡人,她體內並無絲毫修士的靈氣,只是她根骨清麗,極為純淨,若是走上修煉之路的話定會有一番成就。
而她雖只是凡人,身上卻充滿了神秘與疑團。
忘憂看著女子清麗脫俗的背影,青眸中漸漸湧起一抹疑惑。
“他身上傷勢不淺,體內元嬰已成破損之態,你救不了他的。”忘憂淡淡的說道,這等傷勢除非有人願以自身靈力輸渡給這胖子,再輔以靈藥,方有痊癒的可能。黎歌並無靈力這茅屋中亦無什麼仙寶,而他雖有這能力救這胖子,但此事還須他仔細思量一番。
黎歌眨了眨眼,清麗的面頰上依舊掛著淡淡的淺笑。
“忘憂公子放心,黎歌自有辦法。”
忘憂蹙了蹙眉,疑惑的看著她。卻見黎歌她伸手按住胖子的眉心,那一剎,她的嬌軀猛地一顫,一縷縷詭異的黑氣竟從胖子的眉心沿著她的玉指鑽入了她的身體之內,黎歌的臉上逐漸浮現一抹痛苦之色。
忘憂的眼中已有驚色,他分明能感覺到那胖子殘破的元嬰在一點點複原,而他的氣息也逐漸平複了起來。彷彿他所受的創傷在那一瞬全被吸入了女子的體內。
黎歌的面色越來越蒼白,幾息過後,她身子一晃,終是扛不住朝後倒了過去。那一剎,忘憂身子倏然一動,攔腰接住了女子柔軟的身軀。
“……我沒事……”黎歌虛弱的說道,想從忘憂身上離開,但她如今這模樣莫說行動了,連說話都極為費力。
忘憂見此哪還不明白她做了什麼,心裡既是驚訝又莫名竄出一股怒火。
“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去休息!”他沉下聲音說道,不容黎歌置喙的將她抱入內室裡另一張床上。
黎歌輕咬著唇,面頰依舊蒼白,但那小巧可人的玉耳上卻是紅通通的一片。
見她放在床上,未過多久,黎歌就敵不住體內泛起的睏意與疲憊,沉沉的睡去。忘憂守在床頭,神色複雜。黎歌為胖子治病那時乃是將胖子所受的傷勢盡數轉移到自己體內,暫且不說她一介凡人為何會有這等神鬼莫測的能力,光是胖子身上受的傷勢就不是一介凡人可以承受的。但是他剛才檢視黎歌體內的情況,發覺她並無什麼大礙,只是太過疲憊的睡去。
她究竟是什麼人?忘憂不禁想著,心裡亦不知為何生出一股憂患之感。她的這個能力太過莫測,而她又無自保之力,若是被心懷鬼胎的人知曉,這女人日後只怕難有安生之日……
忘憂眉頭猛地一皺,想起外室躺著的那個胖子。
那胖子名叫四方耳,手上有一萬青長卷書能通曉世間諸事,在未央凡土上亦有不小的名氣,只是不知他惹了什麼人竟被傷成這樣打入死絕之地。
這片碧璽谷雖是一片世外桃源,但他卻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谷內。但眼下,不知為何忘憂卻有些放心不下身邊這小小盲女,若那日這女子救下的不是他而是別的心懷鬼胎之人,那她的下場又會如何?
想到這裡他心頭不禁有些窒悶。
將體內的靈力輸渡給黎歌之後,便見她美目輕眨,緩緩的醒了過來。
“公子?”那雙眼睛雖看不見,但她卻能感覺身邊男子熟悉的氣息存在。
忘憂蹙著眉,凝視了她半晌,方才開口說道:“日後萬萬不可再這樣救人。”
黎歌淺淺一笑,很是乖順的點頭道:“黎歌知道了,多謝公子掛心。”
忘憂心裡憋了口氣,他分明有種感覺,面前這盲女嘴上雖答應著,心裡卻依舊我行我素,若是再有人在她面前受傷,她定還會出手相助。
“世道險惡並非你所想那般簡單,並非所有人都會知恩圖報。”忘憂冷冷的說道,他盯著女子安寧恬靜的面容,說著說著那種無奈之感又湧上心頭。
似乎感覺到了忘憂此刻的鬱悶,黎歌眨了眨眼,有些自責的說道:“黎歌明白公子的好意,這些話,我會記在心上的。”
“若真是如此便好。”忘憂悶悶的說道,他看著女子淺笑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問道:“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