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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土未央,死絕之地,碧璽谷。
綠水滔滔,一間茅屋建造在碧水之側,一抹絕色的身影躺在茅屋之中,只見他青絲如瀑似凝翠了天地間所有的濃豔,那張面容儒雅中透著七分精緻,每一寸五官都似造物主精心雕琢過了的一般。
青忘憂緩緩睜開眼,蝕骨的疼痛依舊在體內蔓延。他甚是麻木的看著周圍簡陋的陳設,記憶定格在自己昏迷之前。
他被左煙羅從絕壁上退下來,跌落到死絕之地中。因他體內上古血脈流逝太多,整個人便昏了過去,最昏迷的最後一剎,他看到一抹白影朝自己走了過來。
支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青忘憂看了看這間茅屋,屋內的一切擺設都極為簡單。他方才在屋子裡走了幾步,外面便有清幽的女聲傳了進來。
“青田白鶴丹山鳳,婺女娥兩相送。
誰家絕世綺帳前,豔粉芳脂映寶鈿。
窈窕玉堂褰翠幕,參差繡戶懸珠箔。
絕世三五愛紅妝,冶袖長裾蘭麝香。
春去花枝俄易改,可嘆年光不相待。”
女子的歌聲高潔清亮,落入人耳中,似能將塵事憂愁一掃而空。青忘憂駐足聽了一會兒,方才朝門外走去。他走到門口,便見一個白衣女子立在樹下,手上正侍弄著藥草,遠遠的便有藥香傳了過來。
似聽到了一絲動靜,女子回過頭。那是一張極為空靈的臉蛋,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彎彎的柳眉兒,下小巧的瓊鼻,其上小嘴恍若櫻桃一般。只是可惜的是那雙大大的眼睛卻是灰濛濛的一片。
“公子,你醒了?”女子站起身,她睜著眼卻看不見,只能憑著聲音朝青忘憂所在的方向試探的走了幾步。
青忘憂看著她,青眸幽幽一動。他沒想到救自己的竟會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身患殘疾的普通人。這裡是死絕之地,但卻住著這樣一個凡人,青忘憂起初還有些懷疑,但看到女子的情況之後,他以神識又查探了一番,發現她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凡人。
“多謝姑娘相救。”青忘憂低聲說道。
那女子笑了笑,嘴角兩側有兩個小巧的梨渦,笑起來甚是可愛。
“公子只是氣血有些虛浮,並未受什麼上,也算不得搭救。還請公子不要客氣。”女子輕聲說道。
青忘憂點了點頭,這才想起對方是看不到的,他這才輕‘嗯’了一聲。
青忘憂看著她重新蹲回地上侍弄藥草,那般安寧平靜的模樣,讓他從旁看著,心裡本有的那縷躁動之氣也逐漸淡了下去。
“不知姑娘的芳名是?”
女子手上動作一頓,輕聲回道:“黎歌。”
“黎陽之歌,徐徐而升,之前聽姑娘唱歌時歌聲婉轉清亮,確實當得起這個好名字。”
黎歌聞言笑了笑,唇畔的梨渦給她的笑容更新增一分燦爛。
“公子謬贊了,對了,還沒請教公子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