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站在一旁,銀眸中亦有風暴聚集,這情況與未央的失蹤何其相似,他們只能感受到其生命之火還在燃燒,卻不能在這世間上感應到他們的氣息。
“縱容天地生變,本君也不得不管了。不能坐視妞妞他們出事……”璽淵猛地站起身,妞妞乃是他心頭肉,此番她離家獨自前往秦王朝已是叫他這個當爹的操碎了心,更何況如今女兒不見蹤影。
“事到如今,你還是由著你那臭脾氣,還親身孩兒的生死都不顧了嗎?”女子氣怒的聲音驟然在殿中響起。
白斬與璽淵的身子都是一震。
“觀音……”
“師妹……”
女子的身影出現在殿中,俏臉含煞,憤怒的盯著那道出塵的身影。
“早知如此,當初真不該讓玉兒認你的狠心的爹爹,打他出生時你便不喜他,到現在竟連他生死都不顧!”
此刻乍見嬌妻,白斬與璽淵都極是歡喜,但她此刻顯然是在氣頭上,而且矛頭對準白斬。
白斬心有無奈,玉兒是他的骨血他豈會不在乎,此次他的打算與璽淵一樣。只是,他這小女人這會兒怒氣當頭,已認定了他就是了鐵石心腸之人。
“觀音……我豈會不顧玉兒的生死。”白斬幽幽一嘆,這一生他註定拿這個小女人沒有辦法,“此番,我會親自前往秦王朝找回玉兒。”
許觀音心中怒氣難平,她懷胎數年才生下這三個孩兒,本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光景之時卻被他們這三個狠心的爹給送走,害的她母子分離!這三個男人,她是一個都不想原諒!
“你們三個我誰也不信,此番待我先找回玉兒和妞妞,再去未央凡土尋回忘憂。到時候我們母子四人就回小世界中,不與你們這幾個鐵石心腸的呆在一起。”許觀音怒氣沖沖的說著。
此刻莫說是白斬,便是璽淵也是一臉無奈,偏偏眼下青玉還在閉關之中。
“師妹,你莫要再氣,你獨自呆在九識塔那麼多年,對我們誰也不見,此番我們三人一道去將玉兒和妞妞帶回來,難道你真忍心讓他們與自己的爹爹分離?”璽淵動之以情的說道。
許觀音抿著唇沒有說話。
白斬知道她也只是說氣話而已,對這個小女人他心中也有愧疚,當初他將玉兒放逐在秦王朝,那麼多年,他最愛的這個女人又一次在他眼前落淚,上一次卻是他絞殺九滅之時。
那時他便立過誓言,此生絕不再讓她流淚。
“觀音,此番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變。你莫要在去九識塔,這麼多年……”白斬握住女子的夷,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摟入懷中,清冷的聲音裡壓抑著內心的顫動。
“我很想你……”
許觀音心頭一顫,整整二十年未見,她又豈會不想他,但……一想起自己的孩子,她難免心有怨懟。但白斬對自己的感情,她卻是最明白的。目光流轉間,她看到璽淵眼裡他一閃而過的黯然。許觀音心裡浮起一抹愧疚,對師兄她何嘗不是虧欠更多。
正是這時,白斬卻放開了她。許觀音有些疑惑,對上那雙銀眸,她心頭一動,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一瞬,她看到了白斬眼中的落寞和退讓。
但他的寬容,僅此一次,他是世間最強大的仙,至尊妖帝,豈能容許自己的女人眼中有別人。
許觀音感激的笑了笑,朝璽淵走了過去。
“師兄……”她靠入璽淵懷中,鼻間卻有些酸澀。她的師兄,這個永遠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喜怒哀樂,等待著她回頭的男人。他從未有多的要求,只是靜靜守候,對他……她心裡永遠是感動而愧疚的。
她所虧欠的,太多!
璽淵笑了笑,暖如春陽,只是一個擁抱,對他來說便已足矣。
……
時間回溯,二十五年前。
“唔”一聲悶哼在屋內響起。
妞妞捂著頭,從床上爬起來。這種昏沉沉的感覺她從未有過,好似頭腳倒換了位置,整個人都分外難受。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記憶最後定格在城樓上自己與那大魔頭把酒言歡,但之後發生了什麼她卻是一概都不記得了。
“你這丫頭,終於醒了!”熟悉的女聲響起。
妞妞驚喜的探起頭,就見秦天縱從外門走了進來。
“天縱姐姐?!”妞妞驚喜無比,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溯溪那家夥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