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軟的身軀撲入懷中,即便已長大成人但在璽淵眼中她還是當年那個只有自己小腿高的小家夥。他雙目微紅,鼻尖隱有酸澀。
二十年……
彈指二十年……
他的女兒也長大了!
璽淵閉上眼,縱是鐵漢亦有柔情時,他撫過妞妞的黑發,終年冰冷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當初的小家夥總算長大了!”
妞妞趴在他懷裡抽抽搭搭,漂亮的小臉依稀可見小時候那鼻涕蟲的模樣。璽淵見此也不禁笑了起來,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都成大丫頭了竟然還哭鼻子!”
妞妞一邊摸著眼淚,一邊不甘示弱的纏著他的手臂,嬌嗔的咕噥著:“這不是見到你太開心了嗎!”說著,她視線一轉,看到後方的白斬眼眶裡又是淚珠子在打轉。
“大爹爹~~”妞妞放開自己老爹朝白斬懷裡鑽去。
“你這丫頭!”
白斬見她嬌俏的模樣,面上也是雲開霧霽忍不住笑罵了一句。他寵溺的拍了拍妞妞的腦袋,眼裡輕不可見的滑過一抹失落與悵惘。
他嘴上雖不說,但同為人父璽淵又豈能感受不到。
對玉兒,白斬何曾不想念。
妞妞的歸來讓整個東荒都陷入了沸騰之中,就連其中最為躁動的自然是長生與鳶尾。一見到妞妞,鳶尾先是又親又抱,然後便開始毫不客氣的咒罵,無非是許觀音那個臭妮子竟把我的幹女兒未來媳婦關了這麼久,讓她這個幹娘未來婆婆在外面只能白白想念。
“幹娘,我這不是出來了嗎。”妞妞笑嘻嘻的說道,然後瞪大眼好奇的朝鳶尾問道:“不過未來媳婦是什麼意思?”
鳶尾俏臉一僵,怔怔的看著妞妞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妞妞也是一臉懵懂無知,按照人族的年齡來算妞妞出生到現在已有三十多年,不過,她體內還有一半傳襲自璽淵來自上古遺種的血統,所以她如今的心智也只等同人族的十五歲少女那般,加上這些年她在小世界中皆是隨許觀音修煉,雖也經歷了不少世事,但依舊心如赤子,許觀音也樂的讓她儲存這顆純淨之心。
鳶尾一聲輕咳,畢竟妞妞這會兒才剛出來,她也不好多說這些事,“你還記得你天佑哥哥嗎?”
妞妞仰頭想了想,點了點頭,“是幹孃的兒子對嗎?我記得啊,小時候天佑哥哥經常陪我一起玩的,他今天沒來嗎?”
“咳咳,那臭小子這些年不在東荒,你若想見他我這就傳音讓他趕緊回來!”
“不用了!”妞妞趕忙搖頭,“我也呆不了多久,很快就要離開了!”
她這話一出,本還目含笑意的璽淵和白斬一下站了起來。
“你要走?要去哪裡?”
大廳內氣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妞妞有些無措的左右看了看,明白問題是出在自己這裡,她趕緊說道:“自然是去找大哥哥和二哥哥啊!”她眨了眨眼,一臉坦誠,“這次我打破了娘親設在我身上的第三封印,修為到了元嬰中期,她這才答應放我出來,讓我去秦王朝和凡土未央把大哥哥和二哥哥帶回來!”
“原來如此。”璽淵一聲低吶。
他和白斬一直想找機會問的就是許觀音的事情,他們本以為觀音將妞妞放出來表明事情已有轉換的餘地,但看樣子若玉兒和忘憂不回到東荒她也絕對不會從九識塔中出來的。
“秦王朝如今正值混亂,你去不合適!”白斬開口便不同意。
璽淵沉眸思索,若以他的立場自然不願妞妞這個時候去秦王朝攙和,但這既然是觀音的意思,他心裡有一半已經屈服。更何況,皆是若有什麼危險發生,他暗中伸手相助便是。
“我已經長大了,為什麼不能去!”妞妞癟嘴說道,亮澄澄的大眼裡滿是疑惑,“連娘親都已經同意了我的決定!”
“我走的時候娘親自己也承認了她這些年老是把我當孩子,說不該把我一直關在身邊。”妞妞小聲咕噥著,她說著一面注意著自己爹爹和大爹爹的表情,繼續道:“其實,說不定娘親她也想回來,只是拉不下哪個顏面,所以先把我放出來!既然她都決定了,甚至同意讓我獨自一人去秦王朝了,爹爹和大爹爹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璽淵皺了皺眉,沒想到妞妞會說出這樣一襲話來。
倒是一旁的長生已忍俊不禁的勾起唇角來,這丫頭看著老實,但是也不是真的那麼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明白,還是有一些小聰明的,這一點還真是和許觀音那個臭丫頭如出一轍!
“大爹爹,難道你真的不想早日見到大哥哥嗎?”
膠著的沉默中,妞妞突然轉頭看向白斬,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