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就連白斬也如此忌憚他。
“這麼說來,百裡蔽天暗中通氣的人就是他了!”許觀音眉頭一皺。
這兩個人聚在一起,事情愈發棘手了。
白斬點點頭,銀眸中陰鬱之色愈發幽深,他所擔憂的並非只是這點。
“日後,你切莫離開我的視線。”白斬突然沉聲說道,高挺的身形將許觀音完全遮蔽在他的身影之下。
“那家夥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你!”
白斬唇角微動,勾起一抹自嘲般的神色,銀眸低斂看著身前女子疑惑的嬌顏,眸色晦澀難辨。
“一開始我也和他一般無二,覬覦的是你身上的上古血脈。”
許觀音目光一動,方才那一剎那她能察覺到白斬心頭情緒的波動。這件事在西荒時她便知曉,自己這身血肉所蘊含的力量,所引來的覬覦之心。
“他是他,你是你。”許觀音柔聲說道,突然上前一步,抱住男子的窄腰。
白斬身子微震,僵硬了一瞬方才放鬆了下來。
“再說,若是想取得我的血脈,你的機會可比他多著呢,為何遲遲不肯下手?”許觀音明知故問,黑眸裡閃出一抹戲謔之色。
白斬俊美如天人般的臉上難得現出一絲苦笑與無奈,周身湧動的寒意也漸漸淡去,他忍不住抱緊懷中這柔軟的嬌軀,自嘲般的低笑道:“怎生就遇上了你。”
許觀音吃吃一笑,只覺得心裡所有的鬱結都剎那煙消雲散,滿滿都是甜蜜。
“本郡主的上古血脈也不是那麼好謀取的,那家夥將歪腦筋動在我身上,算是打錯地方了!”從白斬懷裡出來,許觀音一聲冷哼,惡聲惡氣的說道。
“你莫要大意,九滅修煉至今,便是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將他斬滅。”白斬皺眉說道,下頜微揚帶起一抹銳利的弧度。
許觀音嘴上雖是那般說著但心中自然不敢放鬆警惕,那名叫九滅的家夥雖然與白斬長的一模一樣卻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人,若依照白斬之言他二人皆是想吞噬對方,其間更需她體內的上古血脈為引,只要能得到自己體內的血脈,那九滅自會不擇手段。
自己必須防備著,那天魔洞惡名昭彰,自己若是被扯入那裡面豈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皇朝大比決賽之日,天魔洞的人便會來了。”許觀音沉聲說道,神色逐漸又轉為凝重,“看來他們是早已算計好了的。”
“百裡蔽天、萬妖閣、天魔洞……還真是都不好對付。”
白斬不由撫上女子緊皺的眉頭,柔聲說道:“放心!”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許觀音出事。
九滅親自出現之後,更如一個警鐘敲打在許觀音的心頭,她不敢耽擱當即就召來了風寫墨與詹臺他們。得知九滅就是萬妖閣閣主和天魔洞中人後,風寫墨與詹臺遽是一驚,至於九滅與白斬之間的關系,許觀音選擇隱藏不說。
就在她與風寫墨他們二人商談之間,白斬冷然走出無塵閣,所去的方向竟是青玉所在的風清水榭。
“她都知道了?”
白斬前腳剛剛邁入,青玉慵懶低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卻見他負手立在寒池一畔,臉上的笑意難得收斂了起來。
白斬未語,輕描淡寫的掃了他一眼,信步走了過來。冷寂了一會兒,方才見他掀開薄唇,清冷的聲音從唇齒間蔓延出來。
“荒地那邊已傳來了訊息,此次石靈峰所派遣之人正是他。”
白斬言語中那個‘他’似乎頗為神秘,就連青玉聞言後眉梢也不由一皺,說不出是頭疼還是忌憚,半天才聽他冷硬的說道:“居然真是那個呆子前來,那家夥莫非是故意的不成?”
“他在郡主府呆的時間並不長,想來觀音那裡對他也沒什麼印象,只是那家夥是敵是友著實不好捉摸。”白斬冷聲說道,他掃了一眼青玉,銀眸中依舊不見有喜色。
“眼下黑曜皇朝與周遭大陸連線之地皆被隔絕,只有從外界進入方可打破。天魔洞的人會在皇朝大比決賽之日動手,你的任務只有一個。”
“不用你說,本君也知道。”青玉懶洋洋的哼了一聲,眉梢微挑,青色的瞳子裡露出一絲危險之色。
“這破地方,若非為了觀音本君豈會留下,你和那條尾巴之間的恩怨自行解決,莫要將那丫頭也拖累進去。”青玉冷冰冰的開口,言詞間冷意迷疊。
緊張的氣氛覆蓋在帝都內每個角落,似有大事即將發生一般,暗流湧動,所有人都在暗中觀察,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
皇朝大比依舊在進行,初賽已畢,很快便至最後的複賽。
許觀音其間沒有再出現至雁蕩靈山,皇朝大比對她已無意義。她在等著,等著百裡蔽天最後的招數。
終於,至最後的決賽。
“時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