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觀音面色凝重,她可以感覺到為首那名男妖強大的氣息和蓬勃的生機,他身旁那個看上去蒼老無比的老妖怪氣息也弱不了多少。許觀音正在暗罵和玉朦朧這衰貨在一起絕對沒好事時,目光突然卡在那老妖怪的身後,再也無法移開。
華容沒有想到自己與許觀音的再度會面會這麼突然,突然到讓他措手不及。
心無法控制的激動起來,那一聲‘郡主’幾乎脫口而出。
當那雙璀璨恍若星子般的黑眸投過來時,他感覺自己的心髒似要從胸腔從跳躍而出。而那黑眸落在自己身上時,剎那衍變的驚愕、憤怒、厭惡和痛恨之色如一盆冰水澆在他頭上,讓他醒過神來意識現狀。
“竟是人族修士!”狂風老目微眯,在許觀音和玉朦朧身上梭巡不斷。
“來的正好,少主,這兩個人族修士,男的殺了,女的留下給您作為爐鼎!”華容身後的群妖顯然還未從神農體帶來的巨大震動中醒轉過來,不少男妖看向許觀音的目光中滿是赤裸裸的垂涎和佔有之色。
似這突然出現的人族女修就是神農體一般!
只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方才引發驚天波瀾的神農體會這麼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只有華容,他心中驚駭到難以言語,若被狂風和鈷藍邸發現了許觀音便是神農體的話……
這一刻,他心中竟生出一絲後悔,後悔不該在這個時候暴露出神農體的存在。
對面,許觀音死死盯著華容,心裡翻江倒海,若不是理智死死拉住自己她怕是早已沖上去將那種豔麗無邊的俊臉狠狠踩在鞋拔子底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華容的背叛開始,當初自己被惑邕打個半死,在玄天池中受盡燭奚黎的侮辱,乃至於最後和青玉發生那檔子事都是因為他!
許觀音豈能不恨,豈能不怨,但她沒想到自己離開極樂谷第一個遇見的就是華容。
雖然內心情緒翻騰,但許觀音並未被怒火沖昏頭腦,她將目光從華容身上收了回來,警惕的看著為首的鈷藍邸和狂風,玉朦朧已從坑裡爬了起來,瞬間變作小受模樣,戰戰兢兢的躲在許觀音身後尋求保護。
許觀音心裡白眼狂翻,難怪會被男妖暴了後庭花,傳音對其怒罵道:你好歹也是個辟穀期修士,雖是個空殼子,這個時候到底也可以充充場面,裝裝底氣!如今在淨土中,你還怕個什麼!
玉朦朧聞言,膽氣果真一壯,對了!如今是在淨土便是妖族在內只要動武染血也會被驅逐而出,自己有什麼好怕的!
“哼,本道當是何方妖孽,原來是些草木精怪,若不想淪為爐鼎藥渣就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本道大顯神通,煉化爾等!”玉朦朧大步走上前,揚聲說道,若是忽視他面上一臉泥濘倒也算得上威武雄壯。
許觀音在他背後,嘴角猛抽,自然而然的後退到安全距離,果然不其然,玉朦朧大放厥詞沒多久,他悽厲的慘叫聲就在淨土內響徹不斷。
原本安靜祥和的草木之靈突然瘋長了起來,好似憤怒的瘋牛一般瘋狂的鞭笞在玉朦朧身上,將他渾身抽打出片片血跡,本身這些草木襲擊只需以靈力護住己身便可不受其害但對玉朦朧這個徒有其表的空殼來說卻是疲於應對,眨眼睛,他就被瘋狂的草木捲成一個蟬蛹只有一雙眼睛還在外面,爆眼珠子般的猛瞪著。
在草木之靈瘋動的剎那許觀音全是警惕到了極致,她並未急著救下玉朦朧,目光緊緊鎖定在鈷藍邸身上。
果不其然,許觀音心中微沉。見到鈷藍邸的第一眼她便驚覺不對,淨土並未表現出對其的排斥之意,而方才她引誘玉朦朧上前試探結果果然證實了他的想法。
那個男妖竟可使淨土內的草木之靈聽其命令!
方才妖群中的聲音沒有漏過她的耳朵,許觀音心中亮光一閃,倏然響起一句話來:華容為妖王鈷藍邸之後人!
妖王鈷藍邸!瞬間,許觀音便確定了鈷藍邸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