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愣了一瞬,面色又恢複如初。
“咳咳,什麼事?”見白斬走了進來,許觀音將臉上抽筋般的笑意收了下去,強裝無事的說道。
“方才輝帝派來的護衛讓我將這東西轉交給郡主。”白斬說著將一方玉簡放在許觀音桌前,他俊面上帶著一絲惑色,輕聲問道:“方才院子裡可是發生了何事,為何那護衛面色這般驚恐?”
“沒事沒事,什麼事都沒有。”許觀音笑眯眯的說道,沖無名使了個封口的眼色。
白斬自然瞧見了女子的小動作,他思索了一瞬,差不多就明白方才迦南啼面色為何會這般難看。他望著許觀音,銀眸裡波光一動,嘴角的弧度輕不可見的上揚了一絲。
“咳咳,我瞧瞧這玉簡裡是什麼。”許觀音抬眼就對上白斬那似笑非笑的俊顏,當即被那高貴冷豔的容色又給晃花了眼,她趕緊移開視線,故作鎮定的將注意力轉移到玉簡上。
有了第一次開啟素女真經玉簡的經驗,許觀音將精神集中在玉簡上,心中默唸著開啟。許觀音如有所感,只覺眼前一花,一道光幕就從玉簡中升了起來。
光幕晃動了一下,一張男人的臉便浮現在了上面。
許觀音眉梢抖了一抖,該怎麼形容這男子的容貌呢。墨發極為講究的梳成耳髻,其上插著諸多奼紫嫣紅的花蕊,面容精緻猶如女子,陰柔之中又帶著絲邪魅,特別是那雙瞳子似,脈脈看著你,展一片拳拳真心,讓人覺得心頭小鹿亂撞後,他卻又無辜的望著你似在說自己無意挑逗。
這男人十足是個妖孽,環顧整個郡主府,能與此人爭鋒的也只有華容的‘豔’色了!
“這男人是誰?”許觀音正是疑惑之時,就見光幕人相下出現一行行小字。
“淵,紫仙郡人,下放捕妖使,結丹期修士。元歷九年大鬧妖市,強奪女妖……
元歷十一年,偷窺朝中女修沐浴……
元歷十五年……”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許觀音看的一陣頭大,這個捕妖使的生平未免也太奇葩了點吧,難怪都已是結丹期修士還會被外放為捕妖使!
“那個什麼迦南啼的可說了何時啟程前去西荒?”
“該是後日。”
許觀音點點頭,她晃了一眼光幕中的妖孽男子,不禁皺眉,想起件事兒來。
“對了,華容已被借去三天了吧,鳳翔公主那邊有什麼動作沒有?”
這話一出,屋內陷入詭異的沉默,許觀音嗅到一絲不對勁,不由皺眉,問道:“怎麼了?”
“那日建議郡主借走華容乃是我的意思。”白斬突然出聲,俊面上神色有些詭異,“但有些事想來郡主已經忘了。”
“你說。”許觀音眉心一沉。
“那位紅綃夫人並非鳳翔公主一方之人,乃皇朝文道宗脈下,真要說起來與鳳翔公主所在的武道宗卻是對頭。”
白斬這麼一說,許觀音心頭愈發疑惑,“若是如此那她恰逢時機的送來解藥又是為何?”她剛問完,就見白斬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心裡頓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紅綃夫人豔名滿帝都,郡主以前為了府內妖侍和她大打出手過。”
“額……”許觀音一陣無語,面部表情頗為扭曲。
“郡主有何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許觀音無語的看著他。
“後日就要出發,這一路上若無個知冷暖的照顧,郡主恐怕不太好過。”白斬緩緩說道,俊若天人的面上一片陳懇之色。
“不是還有蕊蕊麼。”許觀音敷衍的說道,對她來說這一府邸男妖自是越少越好。
“蕊蕊道行淺薄,若隨了郡主同去只能是個累贅。更何況,這幾日郡主一隻嘮叨著飯菜不甚可口,只怪咱們府邸中皆是妖類,除了華容對烹飪食物之道都不擅長。”白斬說得有理有據,不疾不徐,彷彿真心實意為許觀音打算考慮。
許觀音一陣磨牙,相處了這麼一段時日她可不會再被白斬這幅仙人般的容貌所欺騙,這家夥是狐貍,奸猾著呢!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郡主若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白斬輕描淡寫的說道,銀眸慵懶的落在許觀音身上,輕勾起唇角道:“只要郡主路上別喊苦喊累便可。”
鄙視……許觀音敢打賭這只狐貍說這話絕對是在鄙視自己!
“就這麼定了,此次去西荒又不是遊山玩水,我身為主子自然要體恤下屬和你們同甘共苦了!”許觀音昂首挺胸的說道。
話音剛落,某隻傲嬌老鷹已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而那隻仙人般的狐貍則慵懶的靠在軟塌上抽起大煙來,直接無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