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許觀音一愣,只覺得一瞬間自己和白斬竟拉開瞭如光年般遙遠的距離。這感覺只是一瞬,白斬眼中的冷便已消失無蹤,讓她難以捕捉。
“鳳翔公主這一掌含毒,若不拿到解藥,你這臉怕是要毀了……”白斬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許觀音聞言一個激靈,毒!
她作死也沒想到鳳翔那個女人竟然如此狠毒對自己下毒,還是毀容這般惡毒的招數!許觀音一時慌了,沒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她心亂如麻,目光撞在白斬身上,如同抓住最後的稻草一般,期盼地看著他。
“這毒我解不了……”皺了皺眉,白斬嘆息的說道。
許觀音眸色瞬間黯淡了下去,卻聽白斬繼續道:“這毒我雖解不了但卻可以幫郡主暫時抑制住,至於解藥,請郡主放心……”
“你有辦法?”許觀音驚異的看著他,摸不著面前這只白狐貍到底在賣了什麼關子。
“郡主的身體可是出了什麼問題?”白斬並未回答,反而問起了另一個問題。他銀眸淡淡,捉摸不定,讓許觀音心頭一驚。
“郡主已有多日未曾修煉,體內的真力都處於凝滯的狀態,若以這狀態出使西荒恐怕不妥。”
“你怎知我要前去西荒?!”許觀音又是一驚,這事明明還未說起,白斬又是如何知道的,當時他分明在殿外……
“蔔卦……”白斬的回答極為簡單,讓許觀音一陣無語。
真的是這樣麼?許觀音擰眉瞅著面前這張俊臉,這張臉太過矜貴淡漠,實在難以從上找到一絲說謊的痕跡。
“郡主此番醒來後變化頗大……”
“你想說什麼?”許觀音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固執的看著那雙銀眸,竟將毀容的事拋去了一邊。
“對白斬來說,只要郡主是郡主便可。”白斬慢慢的說著,他抬起眸,看著女子清亮的黑眸,眸色有一瞬的迷離。
“郡主可以相信我。”
許觀音心頭一震,他竟是看出了自己對他的不信任。她咬了咬唇,只是……自己能信他嗎?
單憑一句單薄的話語?
白斬未語,屋內一時沉默,他似在等許觀音的回答。
賭還是不賭?許觀音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她凝視著白斬,目光漸漸清明。
“若要我信你,憑什麼?”
女子的聲音清冷理智,落在耳畔。白斬目光微動,如是不經意,唇角向上勾勒。
一抹輕笑在他唇畔綻放,如春花遍野,剎那天地間只有這一抹顏色。只一點笑意,便去了往日高不可攀的仙氣,落入了凡塵,生出無限的魅意。
狐……
許觀音心頭倏然生出一個想法,這一抹笑,真像一隻狐!
“就憑我絕不會讓人傷害郡主。”
這一句話似撞在了心頭,好似時光回溯,生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這話,她曾經好像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