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愈後修為倒退不少,此次孤命你前往西荒調查清楚此事。”
許觀音凝神聽著,眉心不由一蹙,她怎麼覺得自己這事兒反而是最麻煩的。
扁扁嘴,誰叫人在屋簷下,許觀音只得不甘心的“喏”了一聲。
得令過後,許觀音也不願再多留,百裡蔽天也不願絞在兩個女人中間,便讓許觀音先行離去。
出了闢天殿,許觀音深吸一口氣,嘴角還是一陣生疼,那潑婦下手還真不輕!她猜測自己臉只怕已腫的像個豬頭,心中愈發怨恨難平。
“觀音郡主,且慢!”許觀音剛抬步走下長毯,身後就傳來一聲低喚。
她回過頭,不知何時一名黑衣男子已恭敬的站在她身後,她眸子一縮從對方身上嗅到一股危險之氣。
這人好強!
她不知自己從何處來的推論,但心裡無端就生出一絲感覺來。
那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從懷中拿出一方玉盒呈在許觀音身前,“此顆廣陵丹乃君上命屬下獻給郡主,可助郡主重拾修為,再入辟穀!”
許觀音遲疑的一瞬,她在殿中也曾聽那潑婦提起築基築基等字眼,眼下這個丹藥怕也是和此相關。她此刻雖一頭霧水,但有寶貝送上門自然是收下的好。
“謝過大人。”許觀音隨手接過,面上一片稀鬆平常。
那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又平靜的說道:“君上還有話要傳給郡主。”
“大人請說。”
“郡主府中妖侍眾多,雖有言靈約束,但仍不得不防。郡主此次重傷,表面雖是野妖作祟,但其中真知還須郡主多加註意。”那人言罷之後,便未在多語。
許觀音怔怔的立在原地,心中別生滋味。
正是此刻,一抹紅影恰好從殿中出來,正是鳳翔公主,她眼見許觀音手中玉盒,愣了一下,頓時俏面含恨,目光愈發怨毒。
“竟是廣陵丹!”
“可恨!如此寶物竟又落入你這賤人手裡!”
許觀音目光一動,未再說什麼,將玉盒一收,孑然離去。
鳳翔公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幾次想要出手,但她見身側靜靜而立的那名黑衣男子,面上忌憚之色一現,只得將心中歹念收起。
許觀音從皇城出來之後徑直上了仙遊輦,白斬和無名兩人瞧見她腫的像豬頭似的臉都愣了一下然後聰明的緘口莫言。只有蕊蕊見到後,大呼小叫,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好似捱揍的是自己一般,反倒累的許觀音惹著疼痛安慰起他。
回到郡主府後,許觀音屏退左右,一個人躺在床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睜開眼,美目中漸漸凝起一股凝重,她從懷裡拿出百裡蔽天所賜的那顆造化丹,便是隔著玉盒她也能感受到一股猶如脈搏般的靈動之機在她手上跳躍,但她並未急著開啟,反而將這玉盒再度收了起來。
這清閑的日子還真是沒幾天,許觀音秀眉緊蹙,腦子裡又浮現起臨走時那人的話,不由伸手撫向胸口,受傷之處雖已全好但還是落下疤痕。即便是她自己看著也覺得心驚,那傷口巨大無比,幾乎橫亙了整個胸膛,出手的人是要致她於死地才罷休!
觀音郡主在這傷勢之下確實死了,自己如今是鳩佔鵲巢,佔據了她的身體。
但在外人眼中看來卻是觀音郡主大難不死,修為大跌而已!
而那些想殺她的人呢?
若百裡蔽天的話是真的,那她這府邸內是誰想要置她於死敵?
是青玉嗎?
“鬧心……嘶!”許觀音低聲咒罵,不禁扯到了嘴角的傷勢,又是疼得一陣抽氣。她探眼朝鏡臺那邊一望,就見一個豬頭臉映在鏡面上。
該死的鳳翔公主,此仇不報她名字就倒著寫!
許觀音氣的咬牙切齒,正是火光大作之時,偏生就有不開眼的要朝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