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觀音也收回視線,看著就近的幾個鐵柵欄,這裡面關著不少妖類,大多是男性,他們一身肌肉高隆,充滿爆發力,其上卻布有不少傷痕,身後拖著一條斑斕的長尾,想來該是虎豹一類的妖。他們見許觀音走過,目光中卻是一片麻木,不見絲毫野性。
貓妖蘭蘭見狀會心一笑,一指柵欄中的一隻虎妖,命他走上前來,對許觀音和聲說道:“大人,這只虎妖乃修煉三百年的吊睛白額虎,虎族戰力最為強橫,便是自愈能力也更勝於其他妖類。”她一邊說著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柄長劍,那長劍上青火籠聚,宛若長蛇,只聽喀拉一聲。
那虎妖,胸腔被長劍斬開一個巨口,紫色的鮮血登時噴湧了出來。如此重的傷勢那虎妖卻只悶哼了一聲,眼神依舊麻木。但那長劍斬在虎妖身上卻也化作兩截斷了開去。
而那巨大的傷口也在頃刻間就恢複如初。
“這青火劍威力雖算不得多麼強橫,但抵得上築基期修士全力一擊。不知大人對這虎妖可滿意?”蘭蘭言笑晏晏,態度依舊熱情婉媚,方才那劍斬同類之舉卻是做的稀鬆平常。
許觀音面上雖鎮定,心裡卻忍不住震動。她瞧著虎妖那麻木的模樣,一瞬間,讓她想起自己前世逛動物園時所見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動物,竟和這些妖類一般模樣。不知怎的,她瞧著心裡竟有一絲喟嘆,便是這些妖妖力再強橫又如何,一旦落網被捕,還不是隻有淪為物品,被修士圈養奴役的份兒。
這裡遠比她曾經所在的世界還要殘酷,只有武力和實力才能決定自由和生死!
許觀音目光微動,搖了搖頭,這虎妖即便實力再強橫但野性已全被磨滅,沒了靈魂,就如行屍走肉。
一個沒了腦子的打手帶回去有何用,充其量只能當個肉盾。
蘭蘭見許觀音毫無異動,也不氣餒,比這虎妖實力強橫的自然大有人選。她剛準備帶許觀音繼續朝前走去,面色卻猛地一變。
剎那之間,許觀音如有所感,卻聽一聲嘶吼聲穿透耳膜。她抬眼看去,正對上一雙陰鷙的眸子,猶如鷹隼滿含殺意和仇恨。
“這孽畜發狂了!”
一聲驚呼同時傳來,卻是許觀音進來時所見兩人中的一名中年男子,他身材不高,其貌不揚,此刻卻是面色煞白,一隻手緊捂著胳膊,鮮血潺潺留下竟是被挖去了大塊血肉。
那中年男子又驚又怒,方才若不是他躲得快,只怕被挖去的就是自己的心髒。
地下暗室內頓時混亂了一瞬,許觀音仍在一頭霧水中,她見到這血粼粼的一幕心裡本還有些慌亂,但聽身旁貓妖蘭蘭一聲嘆息。
“又一個不要命的……”
許觀音心頭正是疑惑,突聽一聲如重鼓的聲音在地下牢籠中響起。
“天掣!!”
聲音恍若雷掣,剎那間,無數雷電從體面騰起,化成一道詭異的閃電圖騰,劈向那發狂的男妖。
“啊”悽厲的叫喊聲傳遍整個牢籠,那些被關押在柵欄中的妖類們聞聲身子俱是一震,露出恐懼之色。
那雷霆之力毫不斷絕,電蛇纏繞在男妖身上,一陣霹靂作響,不時他就癱在地上,全身痙攣抽搐,一陣焦臭的氣味傳遍整個地下牢籠。
許久,那雷霆之力才散去,地上的男妖已生息衰敗,幾乎沒了出的氣息,只有身體還在不斷痙攣。
“可恨!”
那中年男子見此,心中怨恨依舊不散,抽出一柄長劍就準備砍下那男妖的頭顱。
許觀音瞳孔一縮,正揪心這駭人的一幕,就聽身側蘭蘭低聲冷哼。
電光火石之際,那男子的長劍冷然落下卻定格在那男妖頭顱上半寸處就不得在前行。
“這妖你殺不得!”一個冷厲的聲音倏然落下。
許觀音回過頭去,卻見不知何時一個傲然的身影已出現在地下牢籠中。
“閣主!”見著來人,貓妖蘭蘭立刻跪拜在地,恭敬的行禮道。
閣主?許觀音美目一縮,萬妖閣的主子?她不由仔細打量此人,只見他玄袍遮身,身披尊貴異常的黑色長裘,面上帶著半張面具上刻著道道詭秘圖騰,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冷眉斜飛入鬢,黑眸沉似深潭。他步履不緊不慢,身影冷峻料峭,每一步都似踩在人心尖上,讓人憑生一股窒息之感。
“哼,這只孽畜想害我性命,如何殺不得!”中年男子面色難看,即便知曉對方是萬妖閣閣主依舊不願退讓。
“萬妖閣自有萬妖閣的規矩,銀貨未兩訖,他的生死便由不得你做主。”萬妖閣閣主冷然說道,果斷傲慢絲毫不留情面。
那中年男子面色難看無比,正欲開口,貓妖蘭蘭已漫步走上前去,玉手一攤,一枚青色丹藥呈在玉掌間,她美面含笑,款款說道:
“此粒玉銷丹乃玄級中品丹藥,算作我萬妖閣的賠禮,武侯大人賞個臉面收下,至於這意圖不軌的鷹妖我萬妖閣定會按規矩處置,給大人您一個交代。”
武侯權見著蘭蘭手中的丹藥,眼中頓時露出垂涎之色,他所受傷勢看著嚇人但以他的築基期的修為療養幾天便可痊癒。但這玄級中品丹藥卻是難得,便是他在黑曜皇朝中位屬上流,所得的最好的丹藥也不過才黃級上品。
“咳咳,既是如此,那這孽畜就交給你們處置,哼!”武侯權揮袖將丹藥一卷,面上仍舊裝腔作勢的說著。
蘭蘭盈盈一笑,又是一番笑臉相迎,那武侯權得了便宜賣足了臉面這才大搖大擺的朝外走去,卻在經過許觀音身側時面上一愣,露出一番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面上神色猛地大變,驚聲道:“觀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