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大師?”
到了這個時候,眾鬼也看出孟曉的不一般來,這輛車是他們所有人集合的鬼域,車裡所有的人都出入自由,但這個少女卻可以強制不讓小紅她媽離開,而且有頭發,大約是個玄門中人了。
作為眾鬼中道行最深的,捧心少女成了交涉人員。
“大師,我知道你是想教育下小紅這孩子,但她自死後就沒離開過這輛車,您看……”能不能照顧一下。
後半句話沒能說出來,少女被孟曉無情截了胡。
“誰告訴你我要教育她了?”
她莫名瞄了一眼少女,“只是因為打擾我睡覺了而已,我看起來這麼閑的去教育別人嗎?別鬧了,我分分鐘可是百萬上下。”
孟曉面不改色地用了弟弟給她的人設,莫名覺得很爽,原本黑沉沉的臉色都有些容光煥發。
有錢的感覺真好!
即便是在口頭上……
她見眾鬼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猜測自己的有錢人光環震懾住了他們,轉頭看那小女孩兒還在躲著畫圈圈,並沒有聽從,於是走過去提溜起來,把女孩兒的身體捲成一個球扔出了車裡。
靈魂是很有柔韌性的,即便被壓扁了仍然可以恢複成原來模樣,更何況是捲成一個球呢。
小紅被扔到了天空上,捲成球的身體瞬間舒展開來。
她默默地往下落,遠處還傳來了那隻魔鬼的‘走你——’聲,第一次後悔自己的淘氣。
等了半晌落地後,她無奈地開始按著與頭的聯系尋找,不斷地發出魂音:“我的頭……我的頭……我的頭在哪兒……”
小紅掉落在了個有微末燈火的建築旁,上面寫著『海市美術陳列館』,有幾個人在個小隔間裡打著牌,似乎是在興頭上,咋咋呼呼地好不熱鬧。
萬永康就是其中一人。
原本巡夜值班只有兩人,一人一小時,是他太害怕了叫了些兄弟來壯膽。
這時,正好到了十二點,該他巡場了,於是想叫著兩三個兄弟去巡場,但他剛起身,就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萬永康一怔,又認真聽了半晌,才青白著唇對兄弟們說:“你們聽見了什麼嗎?”
“什麼!”
有個兄弟大喊:“啥都沒聽到!只聽見我心碎的聲音,今天特麼輸了兩百塊!真是晦氣。”
那輸了兩百塊的男人扔下牌,點了根煙擠開萬永康去了旁邊的樹下,喝了這麼多酒,一直憋著沒放水,膀胱都快憋炸了,竟然還輸!
男人不爽地拉開褲子,剛想放水,就感覺有人拍了拍。
“幹啥子啊!”
他扭過頭大吼,以為是哪個兄弟的惡作劇,可回頭看去,卻發現身後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男人的酒勁醒了些,心中安慰著自己是風吹的,轉過頭來繼續放水,但下一秒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腰。
那動作很輕,而且……觸感好像是個小孩子的手?
大夏天的,男人卻覺得如墜冰窖,身體上的所有寒毛都起立站好。
“誰!是誰裝神弄鬼的,老子……”
男人強壯鎮定地吼道,還未放完狠話,就聽見空無一人的身後傳來了女童的聲音,“我的頭……我的頭……你看到我的頭了嗎……”
隨著這個聲音,他竟然在身後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裙的小姑娘,纖細的脖子上面,什麼都沒有!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那紅裙女孩兒還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