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露舉著驅鬼符向前一送,幼時她八字軟,總容易看到髒東西,母親重金請德高望重的大師為她畫符,自此以後鬼見了她只會躲避不敢近身,所以她極其自信的張揚道:“不敢接近了吧,現在怕的是你!你來殺我啊,可是你沒那本事哈哈哈哈哈哈……咦咦咦?”
她連連發出驚疑聲,眼睜睜地看著‘鬼’從她手上將符咒抽走,然後‘鬼’淡定地貼在了自己額頭上,偏過頭眯著眼對她笑了,露出了一對尖尖的小虎牙。
南露發誓,這是她這輩子看到的最驚悚的笑臉。
“可以的,如你所願。”孟曉說。
“什、什麼可以?”
南露迷惘的重複,愕然地看著孟曉赤手將鐵架子床的一隻腿掰了下來,鐵架床轟然倒塌,她覺得自己的膽量也跟著床一起崩塌了。
說好的鬼怕符呢?說好的鬼是精神攻擊呢?
這明顯的物理攻擊是什麼鬼啊!
“孟曉!孟曉!我知道錯了,我只是被趙妍派來拍照的,我可沒有傷害過你啊,報仇不能報在我身上啊!”南露秒慫,她雙腿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拼命地磕著頭,痛哭流涕的解釋。
該慫時就慫!
命都保不住了,尊嚴算個屁!
從小就撞鬼的南露對此道理深信不疑。
孟曉睨視著她,有燈光照下來,使得她有些蒼白的面孔顯得十分陰森。
“你嚼舌根了吧?我記得之前有謠言說只要給我錢,我就巴巴的跟大叔上床,還有什麼為了能一吻月琛芳澤,將大把的錢甩在他臉上之類的相互矛盾的謠言,是從你口中傳出去的吧。”
南露一僵,想要辯解卻又無從開口,她的確說了,只是她不說別人也會說,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不去多舌,若她不從眾一起造孟曉的謠,那麼下一個被欺負的人就是她了。
而且,只要造個謠,就能在小團體中出頭,何樂而不為。
孟曉找了個椅子坐下,雙腿折疊翹起了二郎腿,俯下身冰涼的手指滑過少女的嘴唇。
“你知道嗎,以訛傳訛,陷害,誹謗的人死後會入五層蒸籠地獄,就是將你整個人投入蒸籠裡蒸一下,像蒸饅頭一樣,不過你大概慘一點,在你蒸成不是個人樣後會被鬼差拉出來晾幹重塑人形,之後再去一層的拔舌地獄,用鐵鉗將你的舌頭拉長,慢拽……”
她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年老者給年幼的孩子輕聲訴說著睡前故事,慈愛又平緩,可所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南露感覺舌頭發疼,抖得更加厲害了。
孟曉見已經差不多擊垮了南露的心防,問出自己一直好奇的問題。
“來,好孩子,告訴我……我是怎麼死的?”
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自己若是自殺或自然老死,只會入地府再進輪回,此般死而複生只可能是他殺,這也是十殿那些混小子們給她這老婆子的小小福利。
孟曉思緒一頓,眼中閃過茫然。
十殿?老婆子?
她不是十七歲的花季美少女嗎……怎麼會自稱老婆子?
“咦?”
南露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驚疑道:“你……您不是因被月琛拒絕,悲憤之下跳河自殺嗎?”
“我不可能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