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鳥族現任首領穗禾公主待天帝走了,將天後扶起,不解詢問,“姨母,這淩霄宮到底是何來頭,為何天帝這般忌憚。”
“六界之中,有陛下勵精圖治,原本以我天界最為尊崇,就是那花界,屢屢仗著天帝容忍,也要低頭三分。不過這淩霄宮,卻是不同。”
穗禾不明所以,“如何不同?”
天後走到亭中坐下道:“天地分開之前便有混沌,混沌之中,早孕先天神魔。這些先天神魔個個跟腳深厚,資質不凡。混沌破碎,天地經歷數次大劫,先天神魔或歷天人五衰,或死於爭鬥,真正存活下來的便只有兩位。一位是以身合道的鴻鈞道祖,一位便是和道祖相爭失敗後一怒之下在混沌碎片上建了淩霄宮的楊眉老祖。這楊眉老祖法力通玄,能和道祖爭個棋逢對手,若非道祖早年造化玉牒在手,也未必是他對手。三百萬年前道祖以身合道,楊眉老祖在六界中已無對手,再說他淩霄宮中一幹仙神都沒入我天籍,而是自行修煉晉升,更有許多是洪荒大劫時被楊眉老祖庇護下來的上古神魔。雖礙於道祖當年和楊眉老祖約定,他們輕易不得插手六界之事,可一旦觸怒,漫天神魔仙佛,怕是……”
“那,”一想到淩霄宮所有仙神都住在璇璣宮,穗禾大急,“那如今這位少尊住在璇璣宮,若與夜神私下有了交情,豈非會威脅到表哥。”
天後登時又怒又氣,“我正是擔心此事,所以才急急讓天帝備下洗塵宴,想要借機把那漓憂少尊請出璇璣宮,另行安置。誰知……”
誰知對方這般不識抬舉,連託辭推諉都不肯,只說不來。
不過這會兒,天後知道自己也只能暫且這口氣,她拍拍穗禾的手,吩咐她,“這些日子你常常去尋這漓憂少尊說說話,她尚年少,又長居淩霄宮,不通六界之事。你且哄哄她,待你們親近一些,自然就能將夜神那些狼子野心一一告知,讓她生出警惕,也便會自己遠離璇璣宮了。倘若……”天後陰鬱一笑,“倘若能叫她對夜神生出惡感,更是好事……誰!”
“出什麼事了,姨母?”穗禾被天後這猛然一喝嚇了一跳。
天後繃著臉四處張望巡視一番,卻未發現異象,便道:“我方才發現似有誰在窺視。”
穗禾大驚,仔細檢查過一遍後回去道:“姨母,我什麼都沒發現。”
“罷了。”天後擺擺手,“興許是我多心。”想來這天上也沒有誰敢偷聽她和穗禾說話。
璇璣宮中,漓憂收起雲鏡,見黃李綠參還在忿忿不平,訝異一笑,“咱們先不給臉面,人家算計算計也沒錯。”
綠參捏緊手裡點心,滿面怒色,“她們竟敢將主意打到少尊頭上,真是……”不知為何,又將後半截話咽回去,生生噎的臉上鐵青。
嘶……
原本就是一顆先天綠靈參,膚色裡透著點兒翠碧,這會兒還臉上發青,真是傷眼。
漓憂搖搖頭,夾起一塊鮮花餅吃了壓驚,方勸她,“他們管不得我們淩霄宮,我們淩霄宮也管不得他們。既然是互不放在眼裡,算計我們也是正常。”
“少尊!”綠參真是被漓憂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氣死了。
被綠參驟然一叫,漓憂差點把一塊餅囫圇吞了下去。趕緊喝了兩口茶水,她道:“行了行了,你好歹是修煉有道的金仙,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我累了,先下去罷。”
“行了。”黃李拉住綠參,見一大盤鮮花餅被漓憂吃的還剩寥寥幾塊,心頭滋味有點複雜。讓仙侍把東西收拾好,服侍漓憂的歇下,她才在殿門外問了幾句。
“我瞧你今日有些不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綠參先是不肯開口,被黃李追問幾句,才吐出實情,“我看著那錦覓,就覺得氣血翻騰,元神難定。”她眸色漸厲,恨恨道:“她還端著鮮花餅到璇璣宮來,她竟,竟敢,竟敢歡歡喜喜的到少尊面前來!”
沒想到是這個緣由,黃李眉宇間也添上幾分愁緒,不過她性情一直要寬和些,“這事兒原本和她沒什麼關系,就是和那花神,其實也無關的。當初是公主她痴心難忘,不惜給水神餵了夢歡,也要求得一夕情緣,這才……”
綠參卻不贊同黃李這說辭,怒道:“僅是夢歡麼,若非水神後來修煉時因思念花神出了岔子,損傷元神又遲遲不肯醫治,公主怎會代他受難,以致生下少尊時靈力潰散,竟然連一縷元神都保不住。”說到後來,綠參漸漸哽咽,語氣中已帶了十分痛楚,“你我本不過是任憑這漫天仙神妖魔取用的先天靈根,渡神渡佛渡妖渡魔,唯獨渡不了自己。是公主昔年見我們開了靈智卻不得修煉心生憐憫,苦求尊上點化,方才有你我今日這逍遙仙神的日子。原以為能一輩子服侍公主,見她登仙,陪她得道,誰知到頭來,公主竟落得個元神俱毀的下場。你讓我瞧見那錦覓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將要放的靈修讓我如鯁在喉,有些淺見不吐不快啊,真是憋的我快要原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