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風說得沒錯,宇文昭身上的毒一旦發作起來,果然是來勢洶洶,痛得在地上直打滾,恨不能一刀結果了自己的性命,免受這份痛楚才好。而且宇文昭身上的毒在莫長風說過後隔一天便發作了。剛開始還是隔一天才發作一次,到了後來,發作的間隔時間越來越密起來。
汝嫣終日伴隨陪伴在宇文昭的左右,莫長風為她準備的藥池也一直沒去泡過,莫長風催了好幾次,然而汝嫣仍是不聽勸。最後,宇文昭以死來相逼,汝嫣才去泡了。
這日,在汝嫣去藥池藥療時,宇文昭身上的毒又發作了,在他痛得死去活來時,莫長風給他服用了一顆止痛藥,暫時止住了他的痛。
宇文昭滿頭大汗地暫時清醒了過來,對莫長風道謝道:“多謝前輩了!”
“你不必謝我,這藥也只是暫時性的,只能止你一時痛,不是長久根治的辦法!”,莫長風道。
“不管怎樣,還是非常感謝前輩!”,宇文昭道。
莫長風有些遲疑,彷彿是有話要說。
宇文昭看出來了,說道:“前輩有什麼話只管明言,我能接受的!”
顯然,宇文昭以為莫長風要說以他身上毒性發作的頻率來看,命不久矣,只有多少多少時間活了。
然而,並不是,莫長風說的是,“其實,你身上的毒也並非無解,只是……只是,代價太大了……!”
“前輩的意思是?”,宇文昭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追問道。
“你身上的毒是藏在你全身的血液當中,要解你身上的毒,只有將你身上的血液全部放盡,再注入新鮮的血液!”,莫長風回答。
“換血?”,宇文昭問。
莫長風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換血之前,還需要我為你作三天三夜的治療,為你將毒物逼到身體的某一處集中起來,再把毒血放掉!這三天三夜,我需要進入閉關的境界,心無旁騖,必須保證無人打擾,如中間有人打擾,不光是你,就連我的性命也難保!”
“既然此法對前輩的風險這麼大,就不要試了!”,宇文昭道。
“倒不光是我的原因!你既然是我徒兒的夫君,我冒點風險又如何?問題在於,等你身上的毒血被放盡後,必須要有新的血液來代替,那麼,新鮮的血液從何而來?這勢必會犧牲另外一人的性命來換取你的性命!”,莫長風回答,“所以,這也是之前,我一直沒有把此法說出來的原因!”
“前輩,我懂的!”,宇文昭表示理解。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私心,你想想,如果我把這個方法告訴了汝嫣,那麼,汝嫣一定會要求換她身上的血,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是我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那她的腰傷便永遠也好不了了!我不希望汝嫣的下半輩子都呆在椅子上,你能理解嗎?”,莫長風接著說道。
“前輩,此事就算是你與汝嫣都同意,我也是斷然不能接受的,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接受的!我和您的心願是一樣的,我希望汝嫣能好好地活著!”,宇文昭回答。
“很好,年輕人,汝嫣果然沒有看錯你!一個人難能可貴的不是他的身份多麼顯赫,他是多麼富有,他是多麼厲害,而是,他時常懷有一顆憂懷他人的心!”,莫長風道,“那麼,我們這次的談話,你就當是從左耳進,從右耳出了,千萬不能讓汝嫣知道!”
“那是自然!”,宇文昭回答道。
正在這時,就在宇文昭與莫長風談話的石室的外面正站著一個人,聽完二人的談話後,那人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莫長風離去後,宇文昭估摸著汝嫣快要藥療完了,便趕緊自己起身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著盆中的水,整了整自己的衣物容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