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汝嫣來到淮南王府時,宇文昭已經出去了還未回來。
管家解釋道:“回王妃,王爺料想您會過幾天再回王府,不知道您會今天就……!我這就差人出去尋王爺!”
“不急不急,王爺辦事要緊,我便在這等些時候吧,不礙事!”,汝嫣回道。
汝嫣雖是表面上還未動聲色,然而在心裡,卻把自己罵了八百遍。宇文昭派一個下人過去通知了她一聲,她便巴兒巴地當天下午便過來了,這豈不是顯得自己太掉價了!
然而此時,自己要是再後悔,起身離開,倒又顯得十分地不近人情了,為今之計,也只有一個字,那便是————等。
汝嫣一直等到晚上,終於把宇文昭給等回來了。
宇文昭一進門,汝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居然主動站了起來,面帶羞澀,微笑著迎他。這種情況換作了從前的汝嫣,可從不對宇文昭這般客氣。即使是那次在老君山,汝嫣墜下懸崖,宇文昭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她也不曾這樣對過他。
“你,回來啦!”,此時的汝嫣嘴笨到想不出更好的打招呼的方式。
只是,可惜的是,汝嫣這滾燙的熱臉全貼了冷屁股。
宇文昭仍是鐵青著一張黑臉,看都沒看汝嫣一眼,只道,“你跟我來一趟!”
說著,宇文昭便進了書房,汝嫣也跟了過去。
宇文昭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兀自展開文房四寶,伏案疾書起來。
汝嫣站在門口處,呆呆地望了一會兒宇文昭那日漸瘦削下來的臉的輪廓,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汝嫣走過去一看,宇文昭果然正在寫休書。
“你這是幹什麼呀?”,汝嫣問道,聲音甚至有幾絲顫抖。
“你看不到嗎?我在寫休書!”,宇文昭冷冷地回答道,“按照之前的約定,不管是一個月的期限還是三個月的期限,都已經到了!我陪你演的戲也演到頭了,從今往後,我就不奉陪了!”
“我……做錯了什麼嗎?”,汝嫣問。
聽到這裡,宇文昭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了身,繞過書桌,一步一步地朝汝嫣副近過去。汝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宇文昭單手托起汝嫣的下巴,挑釁似地問道:“怎麼,你不會是入戲太深,真的愛上我了嗎?假戲真做了嗎?”
宇文昭又仔細端詳了一翻汝嫣那張略施了粉黛,現在看起來正明麗可人,楚楚動人的臉蛋,譏誚道:“居然還特意收拾了一翻才過來的,看來真的是動心了!”
宇文昭的話語中無不帶著諷刺,得意與囂張。
汝嫣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不落下來,索性死也要死個痛快,問也要問個明白,“難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心動過嗎?從來沒有嗎?”
宇文昭放開了汝嫣,回過頭去,回答道:“動心?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這間只不過達成了相同的共識,互幫互利,演演戲,做做樣子罷了,戲就是戲,你怎麼能當真呢?”
汝嫣頓時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血,渾身冰涼。
“我明白了!”,汝嫣悵然若失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