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最後望了一眼滿臉汗水的宇文昭,便自己奮力地掙脫了宇文昭的手。
而此時,宇文昭卻仍舊不肯放棄,又朝前撲去,卻因用力過猛,撲過了頭,自己的身體也如同一塊飄落的葉子一般,直直地朝懸崖下面墜落下去。
如果說宇文昭在墜崖前一刻還能感覺到恐懼的話,那麼,此刻的宇文昭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輕鬆與愉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確實覺得此刻的自己已經解脫了,他感覺不到一絲的恐懼,如同一隻自由的飛鳥一般,飛翔在無盡的夜色之中。
宇文昭在墜落的過程中,甚至有閒心往下望了一眼汝嫣,汝嫣正在他的下方往下墜落————也如同一隻鳥兒一般,張開著翅膀。
而此時的汝嫣隱隱地也感覺到了宇文昭正在隨著她往下墜落下來。
此時的她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她會嘆息,她完全沒有想到,平時那個她討厭和時常懷疑的男人,此刻為了救她,他願意與她一同墜崖。
正如宇文昭所言,她心中還有未了的願望,那便是她必須得找到謀害她的家人的真正幕後兇手。然而,此刻,她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原來,人只有在活著的時候才會想太多,活太累,才會複雜。而人在臨時的時候,卻是最單純的————單純得幾乎再沒有別的想法。
汝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知覺的,反正,在她失去知覺的前一刻,還看見宇文昭正在她的上面墜落下來。
而此時的嚴無忌已經在原地等了一個多時辰,他等得心急心焦。
嚴無忌不停地搓著自己的手,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怎麼回事,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們回來!”
“公子,會不會淮南王爺與陳大人出了什麼事?”,有一名兵士疑慮道。
“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嚴無忌罵那兵士道。
然而,此時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嚴無忌也再也坐不住了,“走,我們到前面去看看!”
然而,嚴無忌走了兩三個時辰,都未再見到汝嫣與宇文昭兩人。
嚴無忌累得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精力站起來,再一看此時的天氣已經微微地泛亮起來了。
“不走了,再繼續走下去也沒有用!索性再等到天亮再說吧!”,嚴無忌最後決定帶著兵士們,在原地休整,等到天亮再去尋汝嫣與宇文昭二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周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明朗起來。而漸漸看清楚周圍情形的嚴無忌不禁為自己大捏了一把汗————原來,所謂的老君山只不過是一座懸崖邊上的老墳山而已。他們昨晚的七拐八繞,也只不過是在眾多的墳與墳間的過道轉來轉去。
此時的嚴無忌更是堅定了昨晚他們遇上了鬼打牆的臆想。
正在這時,嚴無忌派出去一名巡邏的兵士回來了,“報告嚴公子,有……有情況!”
“什麼情況?”,嚴無忌問。
“死……死了!”,那兵士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嚴無忌一聽,腦袋頓時嗡嗡嗡地響了起來,他結巴得比那名稟報的兵士更厲害,“誰……你……你是說誰死了?”
“回嚴公子,是昨天前去探路的那批兵士全都死了!”,那稟報的兵士又道。
“那淮南王與陳大人呢?”,嚴無忌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