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朦月與劫匪周旋之際,劫匪後面的窗戶突然‘啪’地一聲巨響,一人破窗而入。劫匪被撞落在地,降雪也滑落在地。
朦月趕緊過去扶起降雪,降雪經過剛剛的驚嚇折騰,顯得十分地虛弱,她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朦月,便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忽然,朦月感覺眼前有微微的光亮閃過,仔細一看,卻發現光源處在降雪胸前的玉鎖。
“降雪姐,你的心鎖亮了,你的真命天子到了!”,朦月高興地喊道。
降雪聽到朦月的呼喊,吃驚地用力睜開眼看,的確自己的心鎖開始亮光了,光亮比較微弱,一閃一滅,但是亮度卻是在一點點地增加,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朦朦朧朧中,降雪似乎又回到了十歲那年冬天。那年冬天的雪下得特別的大,鋪天蓋地,整個世界都像是被包圍在了銀裝素裹的包袱中,天特別地冷。即使是呆在屋子裡,守著爐子不出去,寒氣都從後背蹭蹭地往上竄。
降雪毫無意外地病倒了,這一次連師父也束手無策了,只能祈求上蒼的保佑。然而,老天都註定降雪命不該亡於彼年,師父的好友,玉謹仙姑突然到訪幽鳴谷。
仙姑給降雪脖子上掛上了這把玉鎖,並對她說:“這把心鎖能保住你的命,但是卻根治不了你的病。待有一日,你遇見了你的真命天子,你的心鎖便會發出亮光,並且炸開。心鎖炸開之後,裡面有一顆藥丸,你把它服下,你的病便能根治了!”
降雪還在思緒之中,卻聽得朦月一聲驚呼道:“袁公子,原來是你?”
朦月的‘原來是你’有兩層意思,一則是,朦月剛剛只顧著照看倒地的降雪,卻未曾看仔細,原來破窗而入,降服劫匪的人是袁鋒。二則是,降雪的心鎖要遇見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才會亮光,這麼說來,袁鋒就是降雪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降雪自然也是懂得朦月的意思,她努力地睜開眼,想要看清楚這個所謂的她命註定的真命天子的樣子,模模糊糊中看見一張俊朗而又冷酷的男子的臉。這張臉是如此地陌生,難道,這個陌生的男人,在後續的生命裡真的會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朦朧中又出現了另外一張男子的臉,只聽見朦月叫他‘玉公子’。
玉公子看了看降雪問道:“這位姑娘無大礙吧?”
降雪想張口回答,卻沒有力氣開口。
突然,只聽見‘嘭’的一聲響,降雪胸前的心鎖炸裂了,把旁邊的玉恆都嚇了一跳。一顆藥丸從炸裂的心鎖中滾落出來,朦月小心地把降雪放置在牆角,拾起了那枚藥丸,吹了吹灰,便要喂降雪服下。而此時的降雪卻已經徹底昏了過去,不能咀嚼了。
“公子,這名人犯怎麼處置?”,袁鋒押著那名劫犯問玉恆道。
當然,對於降雪心鎖一事,袁鋒一無所知,所以仍是擺著一張冷得像冰窖一般的臉。
“送官府查辦吧!”,玉恆回答道。
袁鋒應聲便押著那名劫犯走了。
朦月平時也未曾仔細觀察過袁鋒,一則是他平素裡不喜歡說話,不引人注意。二則是,他總是跟在玉恆身邊,玉恆的光輝完全遮掩了他。
今天才發現,如果不與玉恆比較的話,袁鋒其實十分出色,俊朗的外形,高超的武藝。
可能是因著今天降雪心鎖的原因,朦月一直用一種全新的眼光去觀察袁鋒,越看越覺得此人其實一直很特別。
直到袁鋒下了樓,消失在視野之中,朦月才收回了目光。
“朦月姑娘,先把這位姑娘扶回房間吧!”,玉恆說道。
正在這時,樓下響起‘噔,噔,噔’的聲音,有人踩著樓梯上來了。
定眼一看,原來是汝嫣。
汝嫣終於是突破了下面人群的包圍圈,跑了上來,跑得比較急,汝嫣有些氣喘吁吁,“剛剛在下面碰到袁兄才知道是大哥您,真是多謝了!”
說完,汝嫣趕緊跑去察看降雪的情況。
待降雪被安置妥當,玉恆小聲對汝嫣說道:“二弟,我們出去聊幾句吧!”
二人來到了外間,玉恆問道:“二弟,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大哥何出此言?”,汝嫣問道。
“我識得此劫匪就是揚州衙門要懸賞緝拿的要犯,這廝前月剛搶了城東的福運商行,正在被衙門緝拿,卻不躲不藏,還招搖過市地跑到這客棧來!”
“興許此人來客棧有其他的事?”,汝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