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嘆了口氣說道:“沒錯!我是牡丹,芍藥的姐姐!”
“芍藥的姐姐?當年那個與芍藥同胞的女嬰不是一生下來就被老郭給處理了嗎?”寧知章不解地問道。
“當年郭老漢不忍親手殺死牡丹,便把她丟在後山。我師父杜文巫師恰好路過後山,遇見了狼群,只見那為首的那隻狼嘴裡叼著一個嬰兒,後面的狼正在追趕前面那隻狼。我師父救下牡丹的時候,發現她的一隻胳膊已被狼咬傷,便帶回巫靈洞中救治,撫養。”憶朗回答道。
“恐怕你師父當年也不是恰巧路過那麼簡單吧?按常理來說,待那嬰兒傷好後,他必定會將那嬰兒送至她的生身父母身邊,畢竟要打聽到花王寨誰家丟了一個嬰兒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你師父他卻沒有這麼做,他把那女嬰偷偷地養在了巫靈洞中,儘管這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是很不方便的一件事。可見,他根本就是知道這個女嬰是誰家的。”汝嫣說道。
“沒錯,當年師父救下牡丹的確並非偶然。師父在郭家附近潛伏了三天,最後才現郭老漢把孩子丟去了後山,便尾隨救下了牡丹!”憶朗回答。
“但為何當初主張要殺一留一的是你師父,現在救人的又是你師父?”玉恆問道。
“師父主張殺牡丹是因為不能違背祖訓,師父救牡丹,是因為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沒錯!”,寧老夫人接著說道:“杜文其人確實還不賴,只是沒想到到了這一代,唉!”
聽到寧老夫人提及師父,憶朗的臉上居然閃過幾絲羞愧之色。
“不能怪阿朗,大家要怪就怪我罷了,阿朗做這些都是為了我!”牡丹說道,“阿朗是不忍心我一直活在芍藥的陰影之下!”
“但為何你身上的香氣都和芍藥的一樣,花王的香料不是獨一無二的嗎?”,寧老夫人問道。
”花王的香料也是由巫師提供的,文叔可能預料我將來有可能會跑出洞去,文叔為了我被人識破,受到攻擊,每次為芍藥準備的香料都是一式兩份的。芍藥一份,我一份!“,牡丹回答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與芍藥玩起這種互換身份的遊戲的?”汝嫣問道。
“平時文叔都不允許我出巫靈洞的,芍藥及笄那天,寨裡面非常熱鬧,幾乎寨中所有的人都去了花王臺,那天,文叔也要去花王臺主持芍藥的及笄大典,我便趁機溜出去玩。十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出過巫靈洞,因此,當我再想返回巫靈洞時卻迷了路。這時,我遇見一個女孩,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那個女孩就是芍藥。從那以後,我們就開始認識了彼此。也是從那天起,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孤兒,我是有父母的還有一個妹妹!”
“這樣的父母,這樣的妹妹不要也罷!”憶朗生氣地說道。
“阿朗!你不要這麼說,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的親人,血濃於水,這是怎樣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牡丹,難道你不知道,你當初就是被你的親生父母拋棄的嗎?他們想置你於死地啊!”
“阿朗,他們也是迫於無奈的,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們不會這麼做的!我想當時他們的心裡也必定是傷心欲絕吧!”
“那你那個妹妹呢,你以為她真的把當做姐姐嗎,她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你!每年的花王大會上,得歌王的是你;每次不厭其煩地幫助寨民們的是你;每次給郭老漢夫婦送錢送糧的是你;甚至……甚至當初寧濤那小子看上的……看上的也是你;可是,芍藥卻坐享其成,她享受著本該屬於你的榮譽與稱讚,嫁入寧府享受榮華富貴!她,憑什麼?”
“阿朗,這些都不重要。奪走我這些的不是芍藥而是命運。上蒼在我出身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我這一生終究是求不能,得不到。而且上蒼對我也並非不公,它讓本該在出身時便死去的我活到了今天,而且還遇到了文叔和阿朗你,對我這麼好的人。阿朗,你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事事都為我考慮,為我打算,為了讓我開心,你可以奮不顧身,不惜一切!”
“那又怎樣,你的心裡仍然只有寧濤那小子!”
牡丹不再做聲,神情憂鬱地望向寧濤。
錦繡看著寧濤,對他點了點頭。
寧濤向牡丹走過來,“原來你就是那個溫柔體貼的芍藥。我……我謝謝你,喜歡我!我曾經也很喜歡你!我會記得我們曾經的美好。但……但如今……對不起,我虧欠錦繡的太多,我不能再辜負她了。對不起!”
寧濤說著彎腰給牡丹鞠了一躬.
牡丹早已淚流滿面。
“你這個混蛋!”憶朗突然一把撈住寧濤,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處,“你竟然敢辜負她!“
眾人大驚。
“濤兒!”寧知章顧不得傷痛,立馬站了起來。
“你放下我的濤兒!”寧老夫人也焦急萬分。
“你不要傷害夫君,你要害的人是我,讓我來換夫君!”錦繡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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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敢過來一步試試看!”憶朗瞪著眼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然後對寧濤吼道:“你這個混蛋,我心心念念,捧在手心裡疼的女人,你竟敢如此糟踐她。牡丹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她為你付出的,比柳錦繡的要多一百倍,一千倍!要不是為了你,她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後面的官兵已經架好了箭弩,蓄勢待發。
牡丹跑到汝嫣面前求道:“大人,不要動手,求您了,不要動手。我能勸說阿朗放了寧公子。”
“我不放,今天橫豎我是跑不掉了,不如就與這小子同歸於盡!”憶朗一激動,匕首把寧濤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