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妃嫋娜而行,來到嬴子弋的面前,說道:“三日之前,扶蘇起大軍四十萬。其中,扶蘇自率二十萬軍攻滎陽,田儋,魏咎率十萬軍攻邯鄲。張耳,陳餘率五萬軍北上平原,韓公子信率兩萬軍攻軒轅關,剩下的則在穎川與南陽守軍對峙。”
“侵巢而出麼?”
“是的,這一次。公子扶蘇的麾下,幾乎囊括了所有關東六國的名將。而且,陛下,趙國除了張耳,陳餘之外,還有宗室參加了這次叛亂。”
“趙國宗室?”嬴子弋喃喃說道:“難道是?”
“沒錯!”焱妃點了點頭,說道:“就是昔日道家人宗的弟子,趙國的無憂公主。”
嬴子弋陷入了沉默之中,久之,手輕輕一抬,將天問拋回了石匣之中。
“這樣麼!項少羽在何處?”
“由於上次南陽之事,扶蘇大怒。項梁將之安排到了會稽,沒有參與這次叛亂!”
嬴子弋悄然的向前了走了兩步,看向焱妃,回頭問道:“高月就在宮中,你要去見她麼?”
焱妃一愣,神情有些扭捏,顯然是在掙紮著什麼,久之,她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不了。月兒的心中,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了蹤跡。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出現,牽動她的心緒。”
“我明白了!”嬴子弋點了點頭,走出了這間殿室。
曉夢的看了一眼焱妃,沒有說什麼,快步跟上了嬴子弋。
火光再度燃起,包裹著焱妃的豐韻的嬌軀,將這間殿室映得通紅。
隨著火焰燃燒殆盡,焱妃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這間殿宇之中。
……
會稽,東楚侯府。
“可惡!”
項少羽怒聲道,手刀急下,砸向了面前練功的木樁,將之劈成了兩半。
龍且站在一旁,看著項少羽,心中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南陽之役,項少羽被扶蘇派回到了領地,名為鎮守,實為看押。
而跟著項少羽一起進入南陽的英布與季布兩人,連帶著他龍且,也都被一一的貶謫。
大戰興起,項少羽不希望自己的叔父項梁跟著扶蘇一起東徵。只是,項梁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帶領著楚地的精銳,跟隨著扶蘇一起西攻滎陽。
“少羽,嬴子弋那邊已經有了情報傳來。”
範增老夫子一身白色的長衣,緩緩的走了過來。
“怎麼說?”項少羽問道。
“李由守洛陽,鎮八關。王離守南陽,據犨、葉。章邯為徵南將軍,節十萬軍,轄制邯鄲數郡。”
“那滎陽呢?”項少羽挺直了身子,看向了範增,目色赤紅,顯得十分疲憊,催問道:“是不是嬴子弋親自來了?”
範增拍了拍項少羽的肩膀,希望他能放鬆些,說道:“太尉馮劫為徵東將軍,轄軍十萬,鎮守滎陽。”
“馮劫麼?”項少羽退後了兩步,似乎在思考著嬴子弋的對策,喃喃說道:“不是嬴子弋自己,也不是王賁,蒙恬,居然是馮劫麼!他在打什麼主意?”
範增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說道:“這位天子在打什麼主意,還真是讓人難以猜測。驪山的刑徒分置各地,九原的邊軍沒有調動。他只是派遣了關中的十萬軍東出函谷,鎮守滎陽。而邯鄲那邊,集結是各地駐軍與少量的邊防軍。”
“不可能!”項少羽揮了揮手,說道:“嬴子弋廢止了戰車,秦軍野戰明顯不利。只有這麼點兵力,進攻不足,難道嬴子弋只想要守,他在等什麼?”
範增搖了搖頭,說道:“關中的探子還沒有傳來任何的情報。不過倒是傳來了奇怪的傳聞。”
“什麼?”